夏薇知道自己是在故做镇定,此时她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可她还是死列地克制住自己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这样多疑的王者,她就得让他看到她是真诚的,是全心全意以他为天的,要取信于他,就得先把自己的后背献出来,让他看到自己是无害的。
一旁的张进喜暗暗觑了眼皇帝面无表情的样子,迟迟没有让夏薇起来,他这会儿也猜不到他的心,遂干脆眼观鼻,鼻观心,至于那个夏薇是生是死,跟他张公公可没有关系。
屋子安静得掉根针都可以听到,就在夏薇觉得自己可能走错棋就要全盘皆输的时候,她终于听到皇帝的声音,“起来吧,真可怜见的,吓坏了吧?”
她微微起身,跪麻的腿刚起来时刺痛得厉害,微挑眉看了眼皇帝,她没有逞强,而是轻轻地痛呼出声,就在她要跌坐回地面时,皇帝伸手扶了她一把,她顺势倒在皇帝的怀里,有些怯生生但又高兴地唤了声,“陛下。”
“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皇帝轻哼一声。
夏薇这会儿知道自己的难关已经过了,遂笑道,“陛下这是不想让臣妾攀爬吗?臣妾除了陛下,可什么也没有……”
皇帝轻抚她的后背,这个年轻的女孩有小心思,但也不是不可控,比起木头美人,还是这样子的更能讨人欢心,“以后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这话时,他很是和蔼的表情,就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者。
可夏薇还是暗暗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还要面对考验,伴君如伴虎,她开始有了深刻的感悟。
容静秋没有再刻意关注夏薇那边的进展,毕竟上辈子这条充满荆棘的路,她是走到了最后,这就说明她有一定的应变能力,再说她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再担心也是枉然,所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裕也恢复了平日里处理公事的样子,仿佛对京城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再关怀了,而且召集幕僚议事的频率越来越低,给人营造出一种冬日慵懒的感觉。
屋子里有炭盆,还是十分温暖的,而且容静秋还在炭盆里埋了几个红薯,此时正小心地扒拉出来,一股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她心喜地一边呼呼一边拿起来剥皮小心地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赵裕,“这个好吃,又甜又粉,你尝尝。”
赵裕看着她因为急着吃,嘴边还蹭黑了一点,遂笑着伸手给她擦干静,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了一口,滋味确实是不错,就是有点烫,“你小心烫着自己。”
“没事,我不是特怕烫的人。”容静秋不当一回事地道,低头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红薯,“这样的天气就该窝在屋子里吃烤红薯,以前在庄子时,我就最爱干这个,说来这里种出来的红薯口感更好,可能跟水土有关系。”
一边说一边又递给赵裕吃,赵裕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样子,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一边咀嚼着嘴里香甜的红薯,一边道,“过了年,你就十九了,等过了二十,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他突然想生个孩子了,像她也像他,是他们血脉的延续,光是想想他就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容静秋正在吃红薯的动作就是一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里还能再孕育一个孩子吗?她怕,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那种欢喜过后的落寞与空寂,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
“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突然有些迟疑地道,并且刻意避开赵裕的目光。
赵裕皱了皱眉头,把手头上的公文放下,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认真地道:“你在怕什么?”
“没怕什么啊,”容静秋顾左右而言他,然后似想到什么,她直视赵裕道,“最近几年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京,日子还没有平静下来,这个时候要孩子会不会不太好?”顿了顿,“孩子不能生在外面。”
要不然他们夫妻俩会对不起这个出生的孩子,因为她的身份不能曝光,所以孩子的身份就会让人起疑。
赵裕知道自己刚才感性了才会这么说,遂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是我不好,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的。”
容静秋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好了,我又难过,你自责个什么劲儿啊。”
“殿下,薄公子来了。”
听到冯得保的禀报,容静秋急忙从赵裕的怀里出来,假装正经地坐在一旁,然后朝赵裕使了个眼色。
赵裕看向有些郁闷,觉得薄景然实在太不通气了,这种天气还过来做甚?
薄景然进来,看到这两人坐得有点开,表面看来正常得很,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目光溜过那叫容十七的男子时微微顿了顿,这人怎么看都像是容静秋。
容静秋在薄景然给赵裕行完礼坐下之后,这才拿了个红薯朝薄景然道,“薄公子,要不要来一个?这刚烤好的红薯滋味绝了。”
薄景然下意识就想接过来,但赵裕的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他看,最后,他只好笑着婉拒道,“谢了,容公子,我的胃不好,吃了这个不消化。”
“那真是可惜了。”容静秋笑着把这个红薯收回来,然后坐在一边自个儿吃了起来,好一会儿,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我打扰你们议事了,要不,我先离席……”拿了个盘子把烤红薯都端上,她准备先撤。
“没有。”赵裕道,他是不希望她与薄景然见面,但既然碰上了,他也不会食古不化地要求她回避,“你且坐下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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