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的动静不小,自然引来了很多人围观,男男女女对着里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威远侯府小侯爷云澄的热闹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尤其是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说不定明天就能成为传遍街头巷尾的fēng_liú雅事,而自己是见证者,说出去多有面呢!
“滚~”云澄掐着动手那人的手腕,戾气十足,嗓音凛然,让人一听就脊背发凉。
云澄铁腕一松,对方那人重获自由,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往外跑,浑身狼狈。
“啊呦~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儿呆着了,楼下的歌舞都开始了,怎么没人去捧场呀?”妖艳的老妈妈挥动着手里的帕子,一边驱散人群,一边贴心地从外头关上了门。
世界安静了,云澄自顾自坐下,锤了一下桌子,杯盘跟着震了震。
庭芳轻声吩咐人把酒菜撤下去赶紧换新的上来,自己又递上了用碟子装好的茶砖,柔声道:“怎么那么大火气?”
云澄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阴郁。
庭芳尴尬得掩唇:“咳~您瞧奴家多嘴了,奴家去瞧瞧,给您准备几个爱吃的小菜!”
云澄眼皮微抬,没有去拿茶砖,而是将酒壶拎了过来,一饮而尽。
出入这样的声色场所,一来是掩盖自己女子的真实身份,给外人一种浪荡的感觉,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是为了放纵自己,弹簧压得越紧,反弹地就越厉害……之所以选择章华苑,选择庭芳这里,最主要是因为安静~庭芳区别于其他歌姬舞姬,她有绝世容貌,也有才情馥比仙,但是她不争不抢,安于一隅等待着她的有缘人。
其实庭芳已经习惯小侯爷的与众不同,他只是来这买醉,不听曲,也没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与其说把云澄当做客人,不如说是当成自家的弟弟,在弟弟遇到困难烦恼时,她没有能力解决,那就只需要做一个安静地当个透明人。
不过今天的小侯爷有些特别,不光是喝酒,还跟庭芳闲聊了起来。
云澄给自己接连灌了好几杯,脸色绯红地望着庭芳:“你说一个男人找了一个女人六年,心心念念要娶她,是为了什么?”
庭芳微微一笑:“当然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啊~要不然呢?太难得了!”
云澄补充道:“他们只见过一次。”
庭芳眼底透出无尽的羡慕:“一见倾心,钟情至此,找寻六年的爱人,这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爱?”
爱吗?云澄呵呵一笑,不明白,想不通!在这样的时代,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谁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钟情?
想不通,干脆就不继续想了,云澄咕咚咕咚又往嘴里倒着酒,一醉解千愁。
仇怨如三千发丝,彼此缠绕,云澄今天真是喝了不少了,却不知怎么越喝越清醒?
男女之事,庭芳算是看得比较透彻,柔声问道:“小侯爷,您是有心仪的女子了吗?是哪家姑娘那么好福气,让您如此青睐!?”
“……”云澄不说话,继续喝酒。
庭芳以为今天的小侯爷与众不同,会多说两句的,显然她错了!
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小侯爷刚刚说的很清楚,找了六年都无果啊!恨自己的多嘴,咬了咬下唇。
云澄既不计较,也不解释,因为满脑子都是萧慕然的凌冽的眼神,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毛病了……
看来还是喝的不够多,伸手去抓酒壶,却触到了一手的温润,一抬眼便对上了庭芳灼灼的眼神。
庭芳将酒壶拿得远远得,继续替小侯爷布菜,挑选的都是他平时常用的,可今天一口都没吃。心细如尘的庭芳猜到小侯爷有心事,又不得与人诉说。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自然不配知道小侯爷的心事,她只是担心,故意说反话调节气氛:“您可不能再喝了!您要是醉了,回头奴家找谁讨酒钱去?!”
云澄轻叱一声:“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喝酒?你不让我喝,小爷我再换个地方就是~还能付不起酒钱?”
庭芳半开玩笑道:“瞧您又开玩笑了,您现在是大将军了呢?自然不会差了奴家酒钱,就算是奴家请您喝了这顿酒又怎样?奴家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您今儿真是喝不少了!”
云澄怎会不知,只是他想醉,醉了以后脑子里就没有那个身影,也没有什么狗屁爵位要继承了!
瞧小侯爷纠结的表情,庭芳摇了摇头,硬塞了解酒的热汤到云澄手中,疑惑问道:“今天阿九怎么没跟着,要不然奴家找人送您回去?”
云澄放下热汤,起身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至于那上头的数字看都没看,点在了桌案上:“既然庭芳姑娘下了逐客令,小爷我也不打扰了~”
临走时,云澄还抄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边走边喝,脚下已经有些虚浮。
庭芳望着云澄晃晃悠悠的背影笑了笑,只当是小侯爷情窦初开,为情所困。
云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地方就是威远侯府。他不想回威远侯府,那里是禁锢他的牢笼,并不是他的家。
可是,他除了威远侯府,还有哪里能去呢?
七皇子宋司宇在宫外的府邸吗?宋司宇出城办差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要不然去那些狐朋狗友家借宿一宿?思虑一番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想来想去,安京城那么大,不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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