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袁熙带在身边一同出阵的袁军大将,只有张颌以及牵招。此时牵招正在后军主持大局,中军这里自是袁熙坐阵。
“末将见过主公。”
“儁乂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袁熙微笑着说道。
张颌也不客气,坐定之后问袁熙道:“不知主公命人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啊,听说儁乂与张辽交过手了?”
“……正是,可惜叫张辽那贼子跑了。”张颌面露遗憾的答道。
“儁乂不必为此介怀,想那张辽如今镇守上党,我军只需步步为营,迟早会逼得他不得不引军来战。”袁熙温言安慰道。
对于袁熙的安慰,张颌并未往心里去。说实话,包括张颌在内,河北许多人当初都没想到成为河北之主的会是生性有些懦弱的袁家二公子。袁绍在世时最宠三子袁尚,而长子袁谭则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分,唯有这二公子,既是庶出又不得袁绍欢心,但在田丰的帮助下,他却成了最后的大赢家。袁尚如今隐姓埋名,不知所踪,袁谭则被豢养在邺城,估计一辈子都不得自由。
张颌并不是十分计较个人的名利得失,所以对于袁熙成为河北之主一事,他并不反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令人接受的结果。唯一让张颌对袁熙有些不满的,就是袁熙这几年对好友高览的态度。
凭良心讲,张颌并不觉得高览五年前的决定有什么过错。争霸归争霸,但面对外辱的时候,还是应该一致对外。鲜卑人肆虐并州的时候,张颌就曾经想过抗命开关放并州百姓入关避难。可惜最终未得成行,这事一直是张颌心中的一个遗憾。而高览、朱灵这几年受到冷遇,更是令张颌感到有些心寒。
若不是为了君臣大义,张颌都有心辞官归隐,但现在河北与朝廷开战了,身为深受袁家两代信任的一员老将,此时岂能退缩。
“主公,高览、朱灵皆为良将,此番攻打上党,我军虽人数占优,但对雁门徐晃也不可不防……”张颌轻声向袁熙提建议道。
“儁乂,今日窝找你来也是为了此事,你说是让高览前来还是让朱灵前来?”袁熙打断张颌的话道。
“……主公这是何意?”
“田先生昨日提醒我,说是雁门徐晃不得不防。我思前想后,眼下牵招要管着后军,而你分身乏术,剩下的人又不足以堪当大任,故想要调其中一人前来领军,防备徐晃。”袁熙见状解释道。
听到袁熙提到田丰,张颌微微点头,果然不出所料,眼前这位主公最信任的还是那位田元皓,几乎就是言听计从,万幸那田丰并非奸邪小人,要不然也不知现在这河北究竟是姓袁还是姓田。
“主公既然相问,那末将推荐高览。高览与末将是旧识,末将了解高览的性情,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他定会放下手头的事赶来。”
“可是,我这几年好像有些疏远高览,他不会心存芥蒂?”袁熙犹豫的问道。
“不会,高览是个直肠子,若是真对主公不满,他恐怕早已辞官回乡,而不是受命镇守幽州。”张颌一脸肯定的答道。
见张颌如此笃定,袁熙微微点头。
……
商议完了正事,张颌便起身准备告辞返回前军,袁熙倒是没有阻拦,亲自将张颌送出了帅帐。不想没等张颌离开中军大营,就被田丰的侄子田原拦住,言说田丰有事相请。
张颌一听不由有些纳闷,倒不是怀疑眼前的田原是有人冒充,而是不解田丰既然人在营中,为何方才自己去见主公的时候他不一起出现,反而要派田原单独来请自己。带着疑问,张颌随田原来到田丰的营帐。
还没进帐,张颌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不由皱眉问田原道:“子方,你叔父病了?”
“……将军进帐便知。”
张颌一听心里有数,连忙进帐一看,就见田丰躺在病榻上,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张颌与田丰是老相识,见到田丰如此,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田先生,身体可有好转?”
“儁乂,多谢你关心,坐下说话。”田丰睁开眼对张颌说道。
待张颌坐下,不等张颌询问病情,田丰开口问张颌道:“儁乂,依你之见,你觉得此番对朝廷用兵,时机如何?”
“……”张颌一愣,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的问道:“田先生,莫非你反对主公此番对朝廷用兵?”
“非也,田丰虽得病,但脑子却不糊涂,敌强我弱,若没有行动,迟早坐以待毙。只是河北有些人不知是怎么了,对此次出兵表示极力的反对。审正南此番没有随军出征,为的就是防备有人在邺城兴风作浪。”田丰微微摇头答道。
“……是谁?”张颌皱眉问道。
“郭图、陈宫。”
“他二人说了什么?”
“呵呵……无非是一些朝廷不可战胜的陈词滥调,在此不提也罢。儁乂,我命子方请来来此,是有事相托。”
“田先生请吩咐。”张颌闻言说道。
“……此番出兵,可说是我河北最后一搏,若是成了,可保我河北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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