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判处偷窃罪,过失致人死亡罪,有期徒刑六年半,在狱中没有减刑,直到半年前才出来。”魏伯安说道。
“两个孩子的命,居然才判六年半?你们第十区是什么律法?”陆文问道。
“唉,过失致人死亡。”魏伯安耸了耸肩,“而且态度良好,主动赔偿受害者家属,得到了受害者家属的谅解。”
“谅解?这都能谅解?”
陆文自问。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一分钱都不会要,只求能把罪犯判个无期。
“逝者已矣,生者总得活下去,有钱总比没钱好。”
魏伯安也很无奈,当初就是这么判的。
陆文觉得判轻了。
或许暗中那个凶手也是这样想的。
总之,他们得尽快赶过去,保护凶手的第四个目标。
幸而姜云依旧住在第十区城区,距离不是太远,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那一家三口,父亲死,母亲入狱,孩子被送到福利院……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孩子长大,回来复仇了?”魏伯安问道。
“对。”陆文点了点头。
夏初洛不就是这样的吗?
父母双亡。
所有人都告诉她只是普通的车祸。
但她始终不相信。
从小就开始装病,钓了十多年的鱼,终于钓出来个洛如言,然后又以洛如言为新的鱼饵,钓出更多的鱼。
“那个孩子死了。”
“什么?死了?”
“嗯……我刚刚查到的资料显示,他在福利院里面始终很孤僻,不喜欢和别的小孩说话,长大后离开福利院,没过多久,就跳楼,死了。”魏伯安都已经记不得今天叹息了多少次了。
时光带走了很多人与事。
经历者只是恍然,旁观者总觉遗憾。
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孩子才8岁。
后来18岁离开福利院,跳楼自杀。
那个时间点,是两年前。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那么凶手会是谁?”
亲戚?
朋友?
既然那个家庭悲剧之后,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说明他们家没什么亲戚。
至于朋友,可能性也不太大。
难道是当年经手这件案子的执行官?
“我想起了第十三区的一个案子,很奇特。”
陆文一边开车,一边对魏伯安说道。
“那也是一个命案,工人杀害了工厂老板。”
“经手那个案子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执行官。”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那个工人,比如说因为薪资问题,产生不满,很多人都见到那个工人与老板的争吵,而且工人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凶器上面也有工人的指纹,于是工人就被逮捕,但他一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
那个老执行官办案多年,经验丰富,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太对。
他把那个案子牢记在心,追查了很多年。
终于在工人临死之前,抓到了真凶。
为那个工人几十年的牢狱生涯翻案。
但正如洛如言说的那样。
现在的执行官已经很少有耐心与能力去查案了,他们的重心都围绕着仿生人,击毙一个逃离仿生人的功劳抵得过辛辛苦苦几个月的办案。
“你还是认为执行局里的某个人是凶手?”魏伯安问道。
“对,除了执行局的人,我想不到还有谁能符合所有条件。”
高学历,高智商,受过特殊训练。
冷静,自信。
能够获得大量有关当年案件的资料。
见证了太多不公平,懂得利用媒体……
“唉,先去保护下一个目标吧。”
魏伯安叹了口气,望着窗外。
第一位死者律师与第二位死者流浪者,中间隔了六天。
隔天就发现了第三位死者的惨死。
凶手掐着时间。
“由于曾经犯下了偷电的罪行,所以姜云无法再从事电力相关的行业,出狱后,他一直浑浑噩噩,没有找工作,后来还因为打架被关押过两次。”
“成了个废人?”
“差不多吧。”
陆文把车辆停在一个破旧的小区旁。
对,是破旧。
老旧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小区。
破烂的小区道路,物业等于没有,进出的人们神色麻木,都是些生活不如意的民众。
他两找到了正在小区旁的麻将馆打麻将的姜云。
皮肤黝黑,干瘦。
两颊凹陷,
还不到五十,但佝偻的样子和街边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烟雾缭绕的麻将馆让魏伯安皱了皱眉。
他站在门口。
陆文走进去,把姜云叫了出来。
“两位长官,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个干瘦的男人开口,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几起命案,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做个调查。”陆文说道。
“我知道,下一个该死的就是我了。”
姜云的反应出乎魏伯安与陆文的意料。
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两位来我家里坐坐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
姜云的家。
或者说那个破破烂烂的出租屋。
一个单间。
窗户是很老式的那种,红漆木窗掉了颜色,有些脏的玻璃在夏风中轻轻摇曳。
墙上的白漆大块脱落,露出水泥内层。
老旧的电线随处可见。
勉强能用的老电扇‘咔哧咔哧’转动着。
一间床就占了这个单间的一半。
床上铺着凉席。
魏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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