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水声,还有人声,改名为“李家铁”的炼铁作坊一日比一日热闹,高炉还没有点火,这里已经是一片挥汗如雨的场景。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那个破败的渔村,穷困潦倒,也没人听你的话,更别说威信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
徐安宁万分感慨,这笔投资是他人生中最为得意的,可是……
“现在也一样是破败,徐老板大发慈悲,资助点银子让大家把房子修一修,改善下生活质量?”李苏海开玩笑道。
他以为徐安宁会说“李老板日进斗金,还需要我资助,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往日两人经常会开类似的玩笑。
徐安宁只是叹气,“地位不一样了,看看他们,将你奉若神明,就算让他们去死,也有人心甘情愿。”
我又不是搞邪教的,没事让人去死干什么,李苏海翻白眼。
“徐大哥有心事,是跟乌元大长老有关的?”
“被你看出来了。”徐安宁苦笑。
就差在脸上写明了,谁能看不出来。
“我也一直想问,乌元大长老应该就是你为我找的师父,可他并没有收我,连将我收入弄海门的事都没有提及,很古怪。”
“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清楚,问过大长老,结果换来一顿臭骂。”
村民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汗如雨下,却是欢天喜地,精神头十足。
然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洋溢着一片阴郁,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
徐安宁神色阴沉,有股子说不出的愤懑,许久转化为无奈,“大长老骂我……商人本性,虽然踏入仙途,却改变不了商人追逐利益的恶习,骨子里飘着一股铜臭味。”
“还说弄海门给了我机会,可是被我自己葬送了。”
李苏海吃惊,“大长老要将你逐出师门?”
“倒不至于,大长老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别想在境界修为上更进一步。”徐安宁强作笑容,透着万分的苦涩。
“我有什么错,没有修仙的天赋,怪我吗?不能拜入仙门,也没有法诀、丹药,天赋是天注定的,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只有挣钱。挣更多的钱,自己买法诀、买丹药。”
“别人游山玩水,我在家中修炼;别人呼朋唤友饮酒作乐,我在家中修炼;别人妻妾成群外面还有许多‘红颜知己’,我只知闷头修炼。”
“我这大半辈子,除了生意就是修炼。”
“好不容易筑基成功,正式拜入弄海门,可我心里清楚,师父不重视我,师门也不重视我。以我的年纪,天赋又差,投入再多的精力和资源都是白费,很难再有寸进。”
“可是我不甘心,修仙是我一生的心愿,决不能止步于筑基。”
人到中年,见得多、想得多,看得开了,也必须看得开,眼中早已像沙漠干涸的没有一滴水。
徐安宁看着他,眼中竟泛起泪光,“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更没想过背叛师门。拥有地脉是修仙最大的天赋,将其荐入师门是一大功劳。你尚未接触过修仙,引上正路,也算是个人情。”
“我只是想……或许……”
利益最大化。
李苏海在心里替他补全了没说完的话,同时叹气,从出发点来看不算错,可要说对,必须从结果看,结果是好的就对,结果不好就是错。
此事的结果如何?
因为徐安宁的拖延,他跟四海车行的冲突中差点发生危险,算不上好。不过乌元来得及时,中间有些波折,但结局还是不错的,也算不上差。
“大长老的措辞会不会太严厉了些,或许,他是生气消息外泄,被天阙宫和明丰学馆知道了?”
“此事无需保密,刻意的秘而不宣,反而容易引发误会。”徐安宁摇头,迟疑的道:“我总觉得大长老生气的原因和没有收你为徒有关。”
“是不是你去搬救兵的时候消息传播开,掌门也知道了,大长老争不过他?”
“不管是谁要收你为徒,早就该来和你接触,即使没有商议妥当,也应该先让你拜入弄海门,确定身份。”
徐安宁仍是摇头,他也曾想过,可是毫无头绪,加上实在没心思,便得不出任何答案。
“修仙难,难啊……”
背影沿着河堤远去,是如此萧索,脚步迟缓,仿佛压着千斤的重担。
千斤的担子压不住徐安宁,可乌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苏海的心情突然也变得很差,是受徐安宁的影响,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站在河堤上,望着徐安宁渐渐消失的背影,再向远处眺望,再向远处,仿佛穿过崇山峻岭,越过奔腾的河水,看到一片荒凉的黄沙地,一条汹涌的黄水河。
“我是在为孙显峰担心?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书呆子,最多是被学馆的老师训斥几句,闭门思过之类的。”
“再说了,是他自己要去的,没人逼他。”
李苏海笑了笑,心里却愈加的难受和不安起来。
“他可是有炼气二层的修为,能有什么危险,也就是成功和失败的事。”
……
黄色的土地远看就像沙漠,因为缺少雨水的滋润,地面龟裂,如同人脸上的皱纹,有的深有的浅,代表这片土地历经过的沧桑和艰难。
黄沙累积成的河堤边上,只隔着一道河堤,一侧是奔腾的河水,另一侧却是干涸的黄土地。
地上躺着十七八具尸体,大多是工匠打扮,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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