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蹲下身,右边轨道上的身影动作更快一些,闪烁着寒光的斧头带着锐利的尖啸落在木轨上。
和铁片一样的“树皮”发出叮的清脆碰撞声,像是铁片,但终归不是,斧头的落势很猛,直接把木轨劈断。
没有起身,蹲着往前挪了两步,高举起斧头又一次劈向木轨。
“你们在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劈柴?出了城门,无主的树到处都是,木轨是有主的,破坏是要赔偿的。”
慢腾腾的从藏身处走出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两人的相貌,很陌生,不是前两天教训的那些人。
“不想让别人碰就藏在自己家里,随随便便往路上一放,有主也会变成无主的。”
“没看见老子手里是什么?赔钱,谁敢站出来,老子先让他赔命。赶紧让开,别挡着老子干活。”
右边轨道上的人言语粗暴,一脸的凶相,左边轨道上的人面相斯文一些,并不急着动手,面带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李苏海。
李苏海心中一凛,此人似乎不同寻常,自己要小心些。
“照这么说,街头摆的摊子,只要主人走开它就是无主的,路过的人都可以随便拿?田里种的瓜果,只要没人在边上看着,它也是无主的,看到的人都可以随便摘?”
斯文男子面色不大好看,皱着眉头思考,一时间没有回话。
凶恶男子冷哼一声,眼中凶光闪烁,“大半夜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来这里找老子的麻烦,我看你就是个无主的,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取你的狗命。”
一道寒光响应他眼中的凶光,笔直落向李苏海的头顶。
收回落在斯文男子身上的视线,冷冷的看他一眼。经过灵气的洗伐,体制大幅度提升,反应也比以前快得多,在李苏海眼中,他的动作慢得像只乌龟。
后退半步,斧头擦着胸口落下。
李苏海抓住他的右腕,轻轻往前一带,顺势夺走他手中的斧头,然后微微转身,左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如同行云流水,流畅自如,仿佛两人事先演练过上百遍。
凶恶男子惨叫着扑到,因为向前的惯性太强,停不下来,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一头撞到墙上。
“不堪一击,四海车行垄断整个东海府的运输,势力庞大,手底下就只有这种货色?”
拍拍手,视线再次落向斯文男子。
“他是四海车行的人,我不是。”
斯文男子摇头,一脸的坦诚,令李苏海非常不解。
“你是其它车马行派来的?”
“没有任何人派我来,我也不会听任何人的指派。有人告诉我跟着四海车行的人就可以见到你,所以我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斯文男子仍旧是一脸坦诚,不像是耍诈。李苏海奋力回忆,包括他自己的和身体前主任的记忆,都没有眼前这个人。
“既然不是四海车行的,也不是其它车马行,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你为什么要毁我的木轨?只为见到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破坏容易建造难!
两斧头砍断一小截木轨,快的很,可维修的时间要一百倍都不止。
“路是大家共有的,你修了条木轨,看似只是两根木条不占地方,可马车来来往往,还有谁敢在木轨上行走?实际就是你为了自己赚钱霸占了大家的路。”
斯文男子指着脚下,义正辞严。
“公交马车的生意红红火火,一个铜钱就能坐着马车轻松悠闲的抵达县城的每个角落,看似是方便了临海县的居民,你做了件大好事,是个大善人。”
“会这么想的都是愚昧之徒,明明是你霸占了道路,逼得他们不得不坐公交马车,向你付钱,却还要对你感激涕零。可笑可叹可悲!”
斯文男子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表情也逐渐激动起来,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我今天就是要为临海县的百姓出头,向你讨个公道。你必须把所得的不义之财还给临海县的百姓,并且将木轨拆除,把道路还给百姓。”
“你要是不愿意,我只好亲自动手。”
苏吟风出生于书香门第,就读于东海府最好的明丰学馆。明丰学馆不是一般的学馆,由仙人执教,一边读书一边修仙。
唯独木轨除外!
小小的两根木条,竟能化坎坷为坦途。
一个铜钱坐马车转遍整个临海县,怎么想都是赔钱,李苏海却能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公交马车越来越多,铺设的木轨也越来越长。
经过四海车行的管事裴风指点后,他明白了,李苏海霸占道路强行收钱,做的是无本的生意,怎么能不挣钱。
李苏海的行为,跟占山为王、拦路抢劫的土匪一般无二,仗着徐安宁撑腰,他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徐安宁为何替李苏海撑腰?他庆贺筑基的酒席李苏海可是没少出力。
快五十岁才筑基成功,虽说拜入了内门,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他也有脸庆贺。
苏吟风今年二十一,已经是炼气一层,再有十年,最多十二年,他就能完成筑基。
坐车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李苏海经营的是公交车,到对方嘴里,简直就成了强设收费站。
“拆除木轨?你有没有问过每天早晨挑着两百斤的担子走半个多时辰的商贩?有没有问过几十年里只在三条街里打转的老人?有没有问过同住临海县只因一个住在东一个嫁去西几年里都抽不出时间见一面的父女?”
“为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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