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很恭敬的道:“四海车行在天阙宫的支持下从一家小小的车马行扩张到整个东海府,毫不夸张的说,四海车行一句话能让整个东海府瘫痪。”
“到今年已经整整五十年,四海车行邀请各方权贵、豪强共聚东海府庆贺,请帖写了几千张,三位掌柜亲自邀请的就有好几十人。”
“酒宴上吃喝并不是最主要的,可四海车行不能不重视。几千人的酒宴,既不能厚此薄彼,也不能弄些随处可见的寻常之物,至少不能整桌酒席都是。”
“‘狼鱼’在整个东海府都是颇有名气的,只是数量稀少,从始至终就没人考虑过。”
段子衡轻笑:“你被贬到临海县,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数千条‘狼鱼’,如果能把它们送去东海府,为四海车行的酒宴增光添彩,立下大功,你就有希望重返东海府了。是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仙长。”裴风把头垂得更低,似乎很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些私心,但也……”
“我说过了,不必解释。”
段子衡微微点头,对他的坦诚很满意,“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倒觉得留在临海县一手遮天比回东海府处处看人眼色听人指使强的多。”
“狼鱼”在东海府堪比黄金,李家村的船坞里养着几千条“狼鱼”,简直就是座小金山。
可是只要他不点头,金山就会永远沉在海水里,直到变成烂泥。
第一次尝到真正的权势,裴风非常贪恋,“仙长教训的是,我已经不想回府城了。只是当鸡头也要选只漂亮的大公鸡,临海县是只落汤鸡,穷乡僻壤,我一天也不想多待。”
“确实很穷,哪是人住的地方。你把这件事做好,回头我在三位掌柜跟前帮你说几句好话,一定让你称心如意。”
两人都没想过李苏海会不会屈服,人穷志短,李家村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他的面子哪有银子重要。
另一种可能更是从未出现在他们脑海中,四海车行掌控整个东海府的交通,如果连个小小的渔村都制不住,他们干脆一头撞死。
……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
徐安宁心里很苦恼,本来想庆贺一番,结果撞上四海车行五十周年的庆典。即使他是筑基境界的修仙者,即使他是弄海门的正式弟子,他的面子也比不上四海车行的面子重要。
“四海车行家大业大,干嘛惦记我这点东西。”
几千条“尖头”价值两万多两,在李家村众人看来是笔巨资,可临海县的富豪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何况是垄断东海府交通运输的四海车行。
“钱不是问题,‘狼鱼’向来有价无市,一次性出售几千条‘狼鱼’更是闻所未闻。四海车行要的就是轰动的效果,他们对你的‘狼鱼’是志在必得。”
对于四海车行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钱早就没有意义了。
“裴风话里话外可不是这个意思,对‘尖头’挑挑拣拣,处处都不满意,他的出价要是能超过一万两,我的李字倒过来写。”
李苏海轻哼一声,要不是裴风表现的太过火,他还是愿意跟对方谈一谈的。他自己不在乎,可李家村需要这笔钱。
几千条“尖头”养在小小的船坞里,只能作为临时的安置,时间长了肯定会大量死亡。再说了,“尖头”是吃肉的,即使能在船坞内长时间存活,李家村也养不起。
徐安宁苦笑,李苏海是半路出家临时充当一回商人,他才是真正的商人,而且是非常成功的商人,他自然看得出来裴风的用意。
仗着四海车行的势力,裴风完全掌控几千条“狼鱼”的生死,甚至是李家村的生死。
他想出什么样的价格李苏海都难以抗拒,又何必多花银子。
“我以之前的价格把所有鱼买下来,后面的事你就别管了,等着收钱就是。”
徐安宁紧锁眉头,许久才舒展开,笑容中有些无奈。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徐安宁没有能力把几千条“尖头”活着运入临海县,而且之前他表明过态度,不愿意和四海车行正面冲突。
可想而知“后面的事”是什么,必然是把“尖头”送给裴风。
裴风明知道徐安宁买鱼的用途,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连商量都懒得商量,李苏海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生气。
这才多一会儿功夫,徐安宁就打算去讨好裴风?
显然不是!
徐安宁是临海县顶级的富商,更是筑基境界的修仙者,以他的傲气怎么会主动讨好刚刚得罪过他的人。
四海车行和天阙宫的关系,天阙宫和弄海门的关系,导致徐安宁不愿意和四海车行直接起冲突,但他也绝不会低头讨好四海车行。
徐安宁这么做是担心李苏海和裴风发生冲突,裴风对“狼鱼”志在必得,身后有四海车行撑腰,谁知道他会用出什么样的手段。
“你听我说……”
“徐大哥,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有办法将‘尖头’及时送进临海县县城,你的鱼宴还办不办?”
徐安宁被他问得愣住,我都做不到的事,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敢吗?”
“笑话,四海车行办他的酒席,我办我的酒席,有什么不敢的。”
堂堂筑基境界的修仙者会怕世俗中的势力?四海车行身后有天阙宫,可他弄海门正式弟子的身份也不是假的。
裴风的无礼已经让他非常火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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