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珍见陈韵菡这时候还在使小性子,急得直跳脚:“宝妹子耶,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跟我翻旧账?小唐是你的朋友,只有你去求他才有用。我已经得罪他了,若贸然去向他求助,万一被他拒绝,甚至冷嘲热讽一番,那就没有退步了。”
陈韵菡故意说:“我跟唐昕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万一谢大队长问起我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回答?若回答只是一般朋友,谢大队长不一定肯帮忙的。”
艾丽珍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压低声音说:“你等下悄悄跟唐昕说一声,让他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这样的话,谢大队长可能就会上心了,也会愿意帮忙了。”
陈韵菡双目盯住她,问道:“妈,你是让我说谎骗人吗?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习惯。”
艾丽珍急道:“谁说你是骗人了?你不是喜欢小唐吗?我相信小唐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接个电话就急忙急火地赶过来我同意你和他交往了,你们就当着谢大队长的面,确立恋爱关系,这不就圆圆满满了吗?”
陈韵菡要的就是母亲这句话,听她终于说了出来,不由喜上眉梢,说:“妈,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更不可再瞧不起唐昕。”
“我的小姑奶奶,他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和靠山,我哪还敢瞧不起他?你放心吧,以后你再带他来家里,我一定当祖宗一样,好吃好喝供奉着,行了吗?”
陈韵菡抿嘴一笑,说:“那倒没必要如此夸张。唐昕是个很随便的人,性格也很大度,不会记你的仇的,只要你以后不再讥讽他、嘲笑他就行了。”
母女俩商量好后,一起回到谢本航的办公室。
谢本航很热情地请她们坐,并亲自去给她们泡茶。
陈韵菡见唐昕坐的沙发旁边还有一个位置,便绕过茶几过去,挨着他坐下来。
此时,谢本航端着两杯茶过来。陈韵菡很自然地伸出右手,挽住了唐昕的左手手臂,并将头侧向右边,几乎靠到了唐昕的左肩上。
唐昕突然间被陈韵菡挽住手臂,又感觉到她的头几乎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心下先是愕然,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便配合她的表演,也将头微微侧向左边,使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恩爱有加的情侣。
这一幕落入谢本航眼中后,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唐昕要过来给陈翰林说情,原来那是他未来的岳父。看来,这小老弟是走桃花运了,居然追到了赫赫有名的《宝鉴》栏目明星主持人,这辈子艳福不浅了……
心下这么想着,谢本航脸上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将两杯茶分别递到唐昕和陈韵菡手上,自己在对面坐下来。
“谢队长,我们可以见见我家老陈吗?”艾丽珍含泪请求道。
谢本航摇摇头说:“对不起,陈翰林正在接受审讯,在他的问题彻底搞清楚之前,你们作为家属是不能与他见面的。事实上,现在我在办公室跟你们见面,已经违反了我们的办案规矩了。只是考虑到小唐在这个案子上,给我们帮了关键性的大忙,所以我才请你们进来坐坐的。”
艾丽珍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敢再说什么,抬眼看着唐昕,满脸求恳之色,显然是希望他向谢本航求求情。
唐昕却知道:此刻想会见陈翰林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委婉地打探一下案情。
于是,他问道:“谢队长,请问你们拘捕陈教授的理由和依据是什么?这是阿姨一家人最关心的问题,她们应该也有权知道,对不对?”
谢本航点点头说:“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们:据那个卖壁画的盗墓贼交代,他在与陈翰林交易之前,就告诉了他那幅壁画是从古墓里盗刮出来的,想以此获取他的信任,坚定他买画的决心。因此,我们认为陈翰林对这幅壁画的来源是知情的。按照相关法律,明知所购买的文物是盗掘出来的而去购买,构成了销赃罪和盗卖文物罪。”
艾丽珍立即叫屈道:“谢队长,那些天杀的盗墓贼是在诬陷我家老陈啊!他是真的不知情的!昨天晚上他去交易前,跟我说得很清楚:他的学生张碧虎有个叔叔,是个归国华侨,手里有一幅唐代粉彩仕女壁画,是从另一个西班牙华侨手里购买的。而那个西班牙华侨,是解放前从另外一个人手中购买的。
“老陈认为这幅壁画已经转了几次手,而且是解放前就流失到了国外的,因此是一件出土文物,不能再算盗墓赃物,即使买了也不犯法,这才去那个咖啡馆交易的。他若知道那幅壁画是刚刚从古墓里盗出来的,绝对不会去购买的。”
谢本航凝神听她讲完,皱着眉头说:“昨晚我们审讯陈翰林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在分析案情时,绝大部分办案人员的意见是不相信陈翰林的话,理由有两点:第一,陈翰林作为西北师大历史系的知名教授,在事先看到了那幅壁画的微信图片的情况下,应该可以轻易判断出来:那幅壁画是刚出土不久的文物,绝不可能是解放前就流失到国外的。
“第二,我们提审了他的学生张碧虎,张碧虎一口咬定他事先就告诉了陈翰林,那幅壁画是他叔叔从古墓里盗出来的,可以绝对保证是真的。陈翰林听说以后便让他发微信图片,看了图片后,他说对这幅壁画非常满意,于是便依约到一个咖啡馆去交易。我们觉得张碧虎的这个口供是符合逻辑的,也符合那些痴迷文物的人求真品、求珍品的心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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