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琅是个爽朗的性格,见东方天临礼数到位,也就没什么想要藏私的意思,痛快地将这几日洛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告知了他:“这件事,还要从你们东方阀说起。也不知你们东方阀付出了什么代价,三天前的朝会上,四大国公居然联合上奏,状告左相林浪擅自挪用国库!陛下听了勃然大怒,当场就下旨,命令风闻思都督,也就是那个姓仇的疯狗去查个清楚。”
说到此处,白琅哈哈一笑,看着东方天临那讶异非常的面色,继续说道:“若是这条罪状成立,林浪他不仅要被撸去一身的官职、爵位,甚至还会被贬为庶人,永不录用!东方玄这一招,真的是...啧啧,我只能说,不愧是辅国公!”
“。。。”
沉默了片刻,东方天临感叹了一句:“是啊,只能说,不愧是辅国公了。”
说罢,东方天临与白琅相视一笑,面庞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悻悻的笑容。
在两人的记忆里,东方玄的手段向来都是这么的精准。他要么就不出手,一旦出手,便都是要人命的招式。不管是这次也好,还是上次、上上次也好,东方玄都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一点,东方阀虽然传承千年,但还没有老到连手都还不了的地步。
在议论了一番辅国公的雷霆手段后,白琅突然嘬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接着,他说道:“鉴于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贤侄啊,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只要你能够将那骆冰救出来,日后就不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她了。毕竟,她是你们东方阀庇护的人,而唯一欲图打破这层庇护的左相,已经吃了大亏了。”
“这倒是。”东方天临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不过,没过一会儿,东方天临突然又暗叹一声,说道:“可惜,小侄我对该如何救出骆冰这件事,还是一筹莫展啊。”
说罢,他极为夸张的垂头丧气了起来,仿佛是刚刚丢了十万两白银一样难过。如此夸张而肤浅的表演,让白琅顿时摇头失笑道:“唉,你这个小子,恐怕你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你来此地的目的吧!”
听到这话,东方天临莞尔一笑,顿时收起了那幅过分做作的表情,恭维道:“叔父明鉴,的确是有一件难事难倒了小侄我,所以才特地赶来此地,求叔父相助。”
接着,他便将高邱向他提议的,讲借船时间延长,供三千东方军顺流而下,直接登陆河滩一事,简练地说了出来。
在说的过程中,东方天临一直在观察白琅面部的表情,希望白琅的面色不要有太多的变化。在东方天临看来,白琅这种爽朗之人,应该会将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才对。
但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在他叙述的过程中,白琅的面部肌肤连哪怕一丝一毫的抽动都没有!这是对情绪的把控能力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够做到的表现!
见状,东方天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似乎听人说过,自己的父亲当年刚入仕之时,风头之盛,简直不亚于左相林浪。只不过后来为了强行保住骆冰等昔年好友的后人,招致了当今圣上的厌恶,这才被贬谪到东海郡。像这般杰出之人,昔年往来的好友,又岂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想到这一点,东方天临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小伎俩,虚心地等待起了白琅的回答。
另一旁,白都督似乎没有将东方天临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在听完东方天临的要求后,他沉吟道:“要想将那三千东方军运往长垣,至少需要三十艘艨艟、亦或是六十艘走舸。这些数量的船我这里是有,但大多数都身肩运粮重担,难以抽调啊。”
“运粮?此时已是秋季,莫非刚收获的粮食还不够难民吃的?”东方天临讶然道:“我记得,兖州的田地还是颇为富饶的啊。”
“再富饶,没人耕种,难道田地还能自己长出粮食来?”白琅摇了摇头,说道:“大河决堤之时,小麦苗刚刚探出头来;河水退去的时候,其他地方的麦苗都已经到腰了。那个时候再补种麦苗已经晚了,只有等到来年春末,再行耕种之事。所以,现在这三十万难民完全就是在靠其他地方输送来的粮食过活,如果这粮食运输线一旦断了,那么这三十万难民也就要饿肚子了。世侄啊,不是我不想借船,而是实在是没办法啊。”
说罢,白琅将双手摊开,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只是,如果观察的仔细一点的话,可以看见他那嘴角边缘,却是有一丝丝的上扬。
若是东方天临视力差了点,还真的会错过这一细小到常人无法发觉的细节,从而以为白琅是真的无能为力。可惜他目力过人,察觉到了这一点。
“嘿,这个白都督,嘴上说着与我爹有多么多么亲密,可一到利益攸关之时,却还是要刁难一番。”东方天临心中暗骂了一声,默默想到:“言下之意,只有帮他把粮食短缺的问题解决了,他才会把船借给我使用,嘿,若是其他条件,我可能还会有些为难,可是这粮食嘛,哼哼。”
一念及此,东方天临便犹犹豫豫、断断续续地说道:“白叔父,如果,我说如果,我有办法筹到二十万石的小麦,您可否将船舶暂借我一用?”
“那自然是可以的。”白琅连连点头,说道:“不仅仅是粮食,如果你击溃了围攻长垣城的那群山贼后,能做主把俘虏交给我充作劳力的话,我还可以将船舶多借给你一天。”
听罢,东方天临眉头一挑,忍不住吐槽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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