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不以為然地揮著扇子:“要家妹妹妳此言差矣,只要妳轉個方向去看看別處的風景,妳就會發現,妳的錦繡人生才剛拉開壹個序幕,似妳這等鐘天地靈秀的絕色女子,無論希求什麽東西,都是可以期待壹下的。妳把自己擱在這個角落裏,成日專打老鼠和蟑螂,不嫌埋沒了自己的才華嗎?妳的能耐已經可以去打獅子老虎了。”
楚悅心中冷笑,呵,朱權的說客又出現了,讓她去伍櫻閣幫忙“打獅子老虎”?她立刻搖頭,辭謝道:“多謝妳的提點,但風公子妳站得高所以看不到,地面上最多也最致命的不是獅子老虎,而是老鼠蟑螂。這個地方有老鼠蟑螂,而別處只怕更多,錦繡繁華的下面滿滿都是。”
風揚蹙眉道:“那依著妳這樣想,老鼠蟑螂豈不是永遠都打不完?那妳還去打它們做什麽呢?不如跟我壹樣飛到天上來,從上面俯視,就只見獅子老虎,不見老鼠蟑螂了。”
“可是我不會飛,”楚悅衣袖之下的手攥緊,幾乎將手中的布料攥出了水,“老鼠蟑螂固然多得打不完,可我也從沒打算過要打盡天下的老鼠蟑螂,我只是有幾只非打不可的老鼠蟑螂。風公子妳說,飛得高就看不見老鼠蟑螂了?那也只是‘看不見’而已,其本身並未消失,還在暗處窺視於妳,伺機在妳松懈的時候咬上壹口,到那時妳就會明白,能要人性命的,未必是遠處兇猛的獅子老虎,而極有可能就是近在咫尺的壹只老鼠。”
風揚忽而將折扇壹收,伏在椅背上,將臉湊近少女那玉雕般的姣好容顏,低語道:“妳不會飛,我可以帶著妳飛,丫頭,跟我遠走高飛吧,去過開心的日子。”
楚悅偏頭壹曬,淡淡道:“風公子妳是做大事的人,所以不懂我們這些日日坐在閨房裏繡花兒的女子的心思,我們不喜歡在天上飛,我們喜歡腳踏實地的過日子,我們喜歡將自家的庭院打掃得幹幹凈凈沒有老鼠蟑螂,然後過壹些平平淡淡吵吵鬧鬧的日子。至於長白山上今天是刮風還是下雪,百獸之王是獅子還是老虎,都跟我們的關系不大。我是個普通人,做不了妳打老虎的幫手。”
風揚嘆氣道:“妳誤會我的意思了,丫頭,其實我只是突然有點心疼妳,想幫妳擺脫眼前的煩惱,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我對妳們女子不夠了解,可我也大概知道,妳們女子都希望嫁壹個豐神俊朗才華橫溢的好夫君,讓他為妳們撐起壹片天,讓妳們只見晴空,不見風雨,不是麽?”
“或許吧,別的女子或許都需要壹片天,”楚悅的唇角沒有弧度,給人感覺卻像是在笑,“可我只想要壹把傘,雨天來了就借來撐壹撐,借不到的時候,我也可以選擇在雨中奔跑。”
風揚沈默片刻,問:“那我呢?我可以當妳的傘嗎?”握扇的手心微現壹絲汗意。
楚悅奇怪地看他壹眼,他?他跟朱權不是壹國的嗎?他是雙面奸細?還是在幫朱權試探她?抑或,兩樣都有?
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楚悅揚頭去看老太太,詢問:“老祖宗,咱們的‘案子’還繼續審嗎?經過我與風公子的討論,我又發現了壹條新線索,可以讓咱們的案子有新進展。”
聽著他們二人妳來我往的交談,老太太等人早已聽糊塗了,獅子老虎?老鼠蟑螂?他們在說什麽?孫氏和丁熔家的則忍不住對號入座了,老鼠?蟑螂?可惡,死丫頭竟敢公然指桑罵槐!
對風揚的相命壹說,孫氏根本不屑壹顧,再加上那壹次,羅白瓊迷暈彭時的藥是從九姑那兒偷去的,後來羅白瓊沒勾搭到彭時,卻賠上了她的清譽,面子裏子都沒了,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於是,孫氏心疼女兒之余,又遷怒於九姑,恨她不該收藏迷藥那些禁物,不該不鎖房門就出去,讓她的瓊姐兒輕易偷走了那瓶迷藥。
就這樣,九姑被孫氏記恨上,九姑的侄子風揚也被牽連,什麽漕幫少主,壹個毛頭小子,她孫湄娘的弟弟可是長孫殿下的高等幕僚,將來弟弟位極人臣,位高權重,她還需要怕誰?
所以孫氏無視風揚的打岔,繼續跟老太太申訴道:“當年,您堅持讓楚悅回來,還說她是個最懂事的,我和前哥兒的媳婦苦欄不住,只得依從。可是從她進咱們羅家門的那壹刻起,咱們家的平靜好日子再也沒有了,禍事也跟著源源不斷而來。先是竹哥兒,本來都已活過來,跟以前壹樣能吃能睡了,可是在楚悅進門的第二天,竹哥兒他就又昏迷不醒了。不知楚悅用什麽法子迷惑了老祖宗妳,把竹哥兒拐去了她的住處,我聽人報告說,她暗中扣下大夫給竹哥兒開的藥,我不禁義憤填膺道,真是個狠毒的丫頭,就算他娘得罪過妳,壹個小孩子跟妳有什麽仇?她竟然連個三歲孩子也不放過,老祖宗,她就是個來討債的索命鬼!她怪咱們家對她不好,要讓咱們全家人填命哪!她就是壹只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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