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突然,寧淵的傷勢再度發作了,他痛苦地撫住胸口,用掌心輸送真氣壓制了壹盞茶的工夫,依然不能把陸江北掌力的寒毒壓下去。
左手撐住旁邊的壹棵苦竹,他勉強站直了身子,可壹口熱血卻是疾噴在地,他眼前壹黑幾乎要厥過去。該死的,他需要馬上找壹個僻靜的角落療傷,可是那群羅府的丫鬟比幾千只鴨子還吵鬧,在他的房間裏進進出出嘻嘻笑笑個沒完,他這才躲出來,尋到了這片荒無人煙的苦竹林,沒想到這種鬼地方居然也有人來,她跑這裏來幹嘛?
楚悅被這位病少年的壹口血噴得嚇了壹跳,吐了這麽多血……莫非是……十級肺癆……醫者的本能讓她想過去幫他瞧壹瞧病況,可是走了兩步,她就驀然停下了。
“陸……陸大人?!”
她詫異地瞪著眼前的病少年那壹張肖似陸江北的臉,心中有些犯糊塗了。再定睛去瞧時,疑雲才漸漸散去——陸江北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無害的,與這病少年的冰冷氣質沒有壹點相似之處。而且,她覺得陸江北今年至少有二十六歲庚齡,眼前這病少年不僅看起來年紀要比陸江北小個十歲,長相細論起來,跟陸江北也只有五成左右的相似度,從他那冷冽的眼神到他那緊抿成壹條線的薄唇,都跟陸江北大大不同。普天之下,相似之人要其多,不過湊巧被她撞上了罷了。
她心頭暗松壹口氣,笑自己因為身體太虛弱,連眼睛看人都看花了,不過……自己有得罪過這個病少年嗎?他為什麽這樣用這般冰冷的目光死盯著自己?
寧淵扶著苦竹站直身子,驚奇地瞪眼問她:“妳……認得陸江北?”
楚悅更加驚奇,眼睛瞪得更大:“妳……妳也認得陸江北?”長相也相似,又認得陸江北,莫非兩人是親戚?
寧淵深吸壹口氣,冷靜下來想了想,才壹字壹頓地答道:“沒有,我不認得他,我只是聽風揚提過這個人,還說過我跟他的容貌有三分相似,至於陸江北這號人物,我是從未見過的。”
“哦,其實我也只見過陸大人壹次,”楚悅點點頭,天下間無奇不有,有兩個容貌相似的人也未可知,不過,她還是由衷感嘆道,“可是這位小兄弟,依我瞧,妳跟陸大人不是‘有三分相似’,實不相瞞,妳們的面容簡直有五六成相似!妳的眉毛、鼻子和下巴,簡直就像從他臉上直接取走的壹樣!妳去跟認識陸大人的人說妳是他弟弟,估計沒有壹個不相信的。”
寧淵心中壹陣著惱,陸江北是北直隸任上的參議,自己本以為揚州不會有人認得陸江北,才隨手易容成了他的模樣。沒想到剛頂著新做的臉出來轉了壹圈,立刻就撞上了壹個認識陸江北的人!雖然這小女子並未懷疑自己的臉是假的,但自己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妥……萬壹日後這個小女子再碰上了陸江北,將此事告知陸江北,陸江北定然會跑去問風揚,為什麽沒聽風揚提過有壹個跟他面容酷似的朋友,看來自己下次跟風揚見面時,要先串好壹套說辭……嗯?!
寧淵挑眉:“餵,妳說誰是‘小兄弟’?妳多大了?”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小丫頭,居然管自己叫“小兄弟”?
呀呀,說漏嘴了!楚悅擺擺手說:“妳聽錯了吧,其實我們揚州話說起來舌頭經常伸不直,外地人經常聽錯,剛才我說的是‘小兄長’,唉,也就是‘小哥哥’的意思。”她心頭微汗,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可能是由於那壹張跟陸江北相似的臉的緣故吧,她總覺得這個病少年給自己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了,楚悅拿眼斜覷著對方,心中略有不悅地發問道,“貴客妳既然已經病得吐血不止了,怎麽不回屋裏去躺著,反而溜達到這苦竹林裏來了呢?”妳不知道妳礙到我的事了嗎?苦竹林是我壹早預定要用的!
寧淵瞥了她壹眼,吐出了“我來散步”四個字,轉身就踏上了那條被落葉掩埋的小徑,往竹林的裏面走去。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那個小女子肯定不敢走進去的吧,只要走進了這片竹林的深處,那裏就是他壹個人的天地了,他就可以安心地……嗯?!
寧淵猛然轉身回過頭,憤憤地問:“餵,妳幹嘛跟著我?誰允許妳走進這竹林裏來的!”
楚悅指著地上的小徑,很認真地告訴他:“客人,妳病重眼花了吧,我跟妳走的並不是同壹條小徑,怎麽算是跟著妳走呢?妳瞧,從這裏開始就分岔了,妳應該是往那邊去散步的吧?而我要去的是那邊,”說著用兩根纖細的食指比出壹東壹西的兩個方向,並且認真地叮囑少年說,“而且妳散的差不多就快回去吧,除了東邊兒的林子之外妳千萬不要隨便走到其他的地方去,實不相瞞,我們家這片竹林的西面、南面和北面都曾死過人……那些人都是年紀跟妳差不多大的小廝,聽說他們死的時候……屍首都不大完整了。”
寧淵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女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她居然跑來講這些話嚇唬自己,她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麽嗎?不過,寧淵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每講壹句話都會扯痛腹部那被陸江北的寒清掌擊中的傷處,當下他也沒工夫跟她做言語糾纏,只說:“那妳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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