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嬤嬤在羅府的地位崇高,儼然算是半個主子了,平時連府中的小姐們見了她也很是恭敬。只有在老太太面前,湯嬤嬤才自稱為老奴,現在她這樣向楚悅道歉,又把楚悅這個羅府上多余的人當成壹個正經主子對待,還請楚悅責罰自己,楚悅當然也不會蹬鼻子上臉了。畢竟她清楚,這件事跟湯嬤嬤壹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楚悅摘下前紐上的壹塊手帕,把手上的尖刺捏走,壹邊包紮傷口壹邊說:“這怎麽能怪湯嬤嬤妳呢?翠跟也太不小心了,她沒有跌傷哪裏吧?”
湯嬤嬤搖頭:“她沒事,等回去後老奴壹定好好地管教她,讓她改掉毛手毛腳的習慣。”
湯嬤嬤看得十分不忍,阻止道:“不行,妳不能再撓了!再撓下去會撓破的,到時候就要留疤了!”說著她想要伸手抓楚悅的手臂,制止她再撓下去。
楚悅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擺擺手說:“啊好,那我就不撓了,嬤嬤妳千萬不要來碰我,萬壹傳染給妳可就麻煩了!”說著,她改撓為拍,壹對小手啪啪地在自己身上拍來拍去。
“傳染?”湯嬤嬤皺眉問,“為什麽還會傳染?三小姐妳不是說,這是蚊子咬的嗎?依我瞧,這絕不像是蚊子咬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悅聞言呆了壹呆,然後她欲言又止地垂下頭,面紗後的神情晦暗不清。
湯嬤嬤腦海中閃過幾種可能性,最後嘆氣道:“三小姐,老太太和我都知道妳這次吃了不少苦,壹心想要多疼惜妳壹些,可妳把事情憋在心裏不說,我想幫妳也無從幫起啊?告訴我,妳是不是……得了什麽怪病?所以才會用面紗遮著面孔,而且全身發癢?”
“得病?”楚悅的聲音充滿了驚奇,“我只有壹些鼻塞,哪兒來的病?”
“那妳現在是……”湯嬤嬤瞅著她的眼睛,只見那壹雙翦翦水眸仿佛會說話壹般,流露出詫異、遲疑和委屈的種種情緒。
楚悅蹙著娥眉,又沈默了片刻,最後纖手壹揚,指向桌上的那套象牙綢小衣,帶著壹點兒哭腔說:“我剛才摸了摸那件小衣和褻褲,然後就開始發癢了,癢的感覺是從骨子裏面生出來的,很像是……”
“像什麽?”湯嬤嬤盯緊了她,壹雙飽經風霜、不再清亮的眼睛中卻透出了年輕女子不具備的威嚴和精光。
“很像是壹種叫‘刁山藥’的癢粉。”楚悅怯怯地迎向那道目光,小聲說,“幾個月前,四妹妹有壹回不小心把這種癢粉撒在了我的衣領上,然後她很難過地向我道歉說,這是壹種名為‘刁山藥’的癢粉,沾上了之後要癢上整整壹天,而且沒有化解的辦法……當時,我也是像現在這樣奇癢難忍,把身上撓得全是血痕……因為最癢的地方是胸口,所以我實在不敢去瞧大夫,最後日癢夜癢,足足癢了兩三天才好,對這種鉆在骨子裏的奇癢記憶猶新……”
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淩波,是脂粉佳麗之地。但是,青樓也分很多種,最下等的三流、四流和五流的妓寨和暗門子,他們的其中壹項財路就是低價收購良家女子,再把良家女子改頭換面調教成娼伶,最後高價轉賣給壹流二流的秦樓楚館,精心包裝後變成身價翻倍的花娘子、花魁。
那些妓寨中的老鴇對付抵死不從的烈女的辦法,有壹樣就是用刁山藥。黑心的老鴇先用布條把良家女子纏得結結實實,以免她抵不住癢撓壞了嫩皮或者咬舌自盡,然後老鴇只需在她的身上撒小半勺刁山藥,再關上壹天壹夜讓她慢慢煎熬,再三貞九烈的女子經過了這種調教,也基本沒有不低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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