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朝晨,微冷。
此时的政事厅,覆裹着层层寒霜,经人四肢百骇,侵入肺俯。甲子将“打探”来的事,告知赵王盍之后,便一直垂首立在下首。
安静到让人恐惧,一种飓风骤雨,即将袭来的感觉,笼罩在下首的臣子身上。
得了准信的赵王盍,此刻只余庆幸,幸好昨日未曾同意马服君夫人的请求,否则赵国将损失一员么智勇双全的猛将也。
有心问责一番,朝中能人臣子,赵括如此大才,竟无一人发现,若一早便由赵括领了职,前往长平,又怎么会由廉颇前往。
一手掌握着赵国泰半兵权,令赵王盍难以安心。当初由李益率兵相助之后,便知晓手中有无兵权的差别。
廉颇乃是军中老将,威仪日益深重。赵括虽有其父赵奢、其叔赵德民军功在前,已身并无任何功绩,即便去了军中,亦只是为他赵盍所驱使。
并非如同见下,想换一位将领,便受到了百般阻挠,旁人倒还罢了。早些年缠绵病榻的蔺相如,不知从何处听闻消息,今日亦来朝了。
平日里仗着为赵国立过功,一副起不来身的模样,今日倒是能走能跳了,甚至还可在朝堂之上,与人争论不休。
可见廉颇这位刎颈之交,重要于他赵国,更遑论他赵盍了。
只不过争了半晌,亦无胜负。
蔺相如将矛头直转赵王盍,他道:“王,临阵换将,此乃兵法云之大忌也。”言罢,虚弱的咳嗽两声,直喘着粗气。
赵王盍置若罔闻,他道:“上大夫既然熟读兵法,不若告诉本王,廉颇将军何时能退秦大军,一展我赵国国威。”
蔺相如一面咳嗽,一面直喘粗气。然此时的赵王盍,留给他的时辰不多,稍不注意,换将之事,便会定下。
气都未喘匀,复又道:“廉颇将军据守长平,此举意在不费兵卒,便可逼退秦兵,并非是市里流传的那般,贪生怕死呀。
且若是此时换上新的将领,与廉颇将军的想法迥异,手底下的将领,与其重新配合,可长平之处,秦国虎视眈眈,哪里有多少时日,教上下完全熟识啊。
主将变换,作战的方法,亦会随之而变动,若是手下的将领跟不上新主将的战术,对于赵国将士,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尚有两点,望着此时的赵王盍,蔺相如识趣的没有再。
其一,两军交战,从一开始的相互观望,试探,直至如今的赵军据守,任秦军如何挑衅,据不迎战。至此,两军对峙,端看谁能撑到最后。
赵军在这场交战中,占据了地利,持久必能取胜,对于与如日中天的秦军交战,此法应是如今能寻到的,最好的法子。
偏生的赵王盍好似看不清这一层,只以为赵国仍旧是当初的赵国,能一力下秦,此举与自毁无甚区别。
且当初派遣廉颇前往接收上党之地,亦是赵王盍之命,如今廉颇未曾犯错,无端被换掉,对于军中上下,亦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另一方面也说明,赵王盍推翻当初自已的决定,一位君王,轻言反尔,难以得到人心,失去往日积累的威信。
其二:跟着廉颇一道前往的将士,甚至是手底下的将领,多次与其共同进退,必定会生出与廉颇共过生死,同患难过的交情,二者之前有着过命的情感;
将士之所有愿听从主将之命,便是这个道理,若是突然之间,从天而降一位陌生的主将,又遇上两军开战,二者之间,尚未磨合。
双方极为陌生,将士瞬间会变得没了主心骨,心中有所挂碍,少了先前一往无前,奋勇杀敌的勇气,从而导致将士心生惧意,士气低落。
对于蔺相如所言,赵王盍嗤之以鼻,想必眼前之人,因为廉颇即将被换之事,从面心中生惧吧,二人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往日里需要蔺相如为国分扰之时,何曾见其这般精神过。是以,赵王盍打定了主意,便不愿再多听蔺相如之言。
他道:“马服子的父亲,当初在阏与同秦国狭路相逢,为我赵国创下,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美谈。其子尽习马服君的兵法,马服君亦不能为难一二。”
对于兵法一事,蔺相如所知亦甚详,且体力不支,导致神思同样不转,以智慧闻名诸国的蔺相如,尚且不能劝说,更遑论其他人。
以赵括主事长平,廉颇退守郢都。
换将之事定下之后,又择了吉日,三军出征。
启程前一日,赵括的母亲,与赵王盍书:“王可否撤销赵括做长平主将?”
赵王盍诧异的问道:“夫人何有此说法?”
赵括的母亲回道:“当初当初我侍奉其父,其父当时乃是将军,由其亲自捧着饭食侍候吃喝的人数以十计,被其父认作朋友的数以百计,王与宗亲们赏赐的财物全都分给军吏和僚属。
自受军令即日起,便不再过问家中之事,如今我儿赵括做了将军,即日便敢朝东接受朝见,军中吏员无一人敢抬头望其颜,王所赐之物,皆藏于家中。
每日查访适合的土地、及屋舍,若是得遇合适的,即时便买了下来。所言所行与其父无一相同之地,所思所想亦无相同之处,还望王莫要用我儿领兵。”
赵王盍却不以为然,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是以,赵五盍回道:“夫人无须忧心此事,且放宽心在家中休养罢,此事本王已有定策。”言语之中的强硬不容反驳。
赵括的母亲知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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