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见秦文谨大步离去,连忙跟上。
还跟着背后嘀咕:“哪国打仗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的,见下又非祖辈时代,兵不血刃。谁还会乖乖等着挨宰啊。”
听见嘀咕声的秦文谨,暗道:这事,还说不定呢。
遥望残阳如血,余光打在秦文谨的面上,交织纠缠,似要融合在一起。
赵国军士兵败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长平附近的城池知晓,就连远在郢都的赵王盍同样得知了,闻听消息的赵王盍,将手中的爵鼎,投掷在地,咕噜滚在了报信人的脚边。
来人额际上布满豆大的汗,却不敢伸手去擦拭。稽首在地,大气亦不敢出。
赵王盍问道:“那廉颇平日里教你们吹得上了天,那般能耐,怎的到了秦军手中,一而再再二三的败下阵来?”
稽首在地的人,只是一个传送军报的兵卒,如何能知晓秦赵双方交战,究竟是何等模样?更别提廉颇用兵如何。
即便私下里,诸位兄弟平日对廉颇多有推崇,此时在盛怒的赵王跟前,那是一个字也不能提的。此时只能趴在政事厅的地上,承受赵王盍的怒火。
半晌也得不了一个回话,赵王盍挥退送信的兵卒。
又召来朝中诸臣,欲商议一个抗秦之策来。
赵王盍不信他的赵兵如此不堪一击,在上党兵败便罢了,长平乃是赵兵熟悉的地方,仍旧败了,这定是领军之人的问题。
不过这只是赵王盍心中的想法,他亦深知,在没有对策之前,不可贸然说出口,否则容易动摇军心。
将朝中臣子来回看遍,赵王盍这才觉出不对来。他问道:“诸卿有谁可知,上大夫与丞相何在?”
朝臣的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瞧见空出来的位置时,方才想起来,赵国久病的上大夫蔺相如,还有时常不在朝的丞相苏季。
今日王怎么的想起了他二人来,这二人每遇大事,王必寻他们相商,莫非是近来赵军接连失利一事?
不过为了证明上他们的消息,不可能比赵王还要灵通。
是以,有臣子佯作不知的回道:“王,上大夫近年缠绵病榻,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丞相大人远在楚国,未有归期。近日寻他二人,只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得到回音。”
赵王盍心下不悦,这些个人,不需要之时,个个显着一身的神通,需要的时候,不是病着,便是寻不着人。
年轻的赵王盍,已经学会了隐藏心思,面上如同无波的古井。他仿佛极为随意的,将秦国赵国战了两场皆败走,廉颇率大军据守的消息,扔在了朝堂上。
隐有猜测的朝臣,以及早早便通过小道收到消息的朝臣,还有本就无知的朝臣,皆被赵王盍给之言惊得魂不附体。
众朝臣一齐沉默,不发一言。
赵王盍问道:“诸卿,可有谁可解此困局?”
有那与廉颇交好之人,出列道:“王,廉颇将军如今据守,当是最好的选择,时日长久,秦军便可不战而退。”
说得倒是极有道理,不过也有与廉颇交恶之人,同样出列,质问道:“王,此言不可取。不战而退,听着倒是不错,可谁又能保证,秦军究竟几时能退?
秦军能长时间的集结兵力耗在长平,我赵国难道还要陪着吗?焉知他国不会在此时趁虚而入,最要紧的是,廉颇将军如今年事已高,而秦军领将之人,乃是秦文谨,正值壮年。”
赵王盍对于两的话,皆不置可否。
先前出言那人,又道:“秦军能耗几时,长平在赵国境地,粮草辎重随时可取,而秦军却要远道运来。这中间的耗损不计其数。秦军还能与我赵国耗上几年不成?”
反驳的那人,也道:“哼,正值荒岁,赵国国中本就不丰盈。若是秦军当真与我赵国耗上几年,敢问赵国又能撑住多久?
如今应当考虑的是,如何能快速的教秦军退去,死守在赵国长平,总归是一件坏事。不知王意下如何?”
赵王盍竟然附和般,点了点头,他转而问道:“不知诸位寻秦文谨的两位孩子,可有下落了?”失踪近一载的蒙恬、蒙毅,至今寻不见人。
之前寻找两个孩子,虽是众朝臣皆知之事,不过都只是在私下,如今摆在了明里,诸臣明白,这是赵王盍决意与秦国相抗衡了。
负责寻找蒙恬、蒙毅的臣子,煞白着脸走了出来,道:“王,自那两个孩子走失之后,再没人见过他人的踪影,无处可寻。”
赵王盍勃然大怒,道:“秦军来犯,诸位无人可敌便罢了,也拿不出个甚主意来,如今竟是连个人都寻不到。你们是想告诉本王,赵国当亡吗?”
气急之中的赵王盍‘口不择言’,朝臣齐齐稽首长跪,不复争辩。
赵王盍同样不发一言,两厢对峙。
过了许久,方才有一人抬眼,他道:“王,此事不急于一时也。廉颇将军年岁虽大了些,不复早年的冲劲,可是守城绰绰有余。在这其间,赵国可谋而后动也。”
早已六神无主的臣子,此时也跟着附和道:“臣以为,此话言之有理。”
先前分作两派,争论不休的臣子,在此时亦跟着说道:“臣附议。”
“臣附议。”
......
自那日之后,长平的战报,便每日一报加急送至郢都。赵国朝堂一派繁忙。
有成日在赵王盍跟前出主意者,还有脚不沾地,城中城外来回奔跑,寻找失踪的蒙恬、蒙毅,互不侵扰。
每每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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