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陆清尘遂不再胡思,出列回道:“王,清尘在。”
秦王昭世问道:“方才上将军一事,尚且有未明了之处。诬陷一国上将军,此事不可谓不大,若今日无本王与典客大人为其证明,上将军应了这牢狱之灾,适逢他国来犯,不知何人有些能耐为本王征讨退敌。”
“丞相大人,一经查明了此间之事,必须严惩。本王瞧着你为秦国改良的新法,已是许久未曾沾染鲜血了,便以此事作突破之口罢。着你即日去办。”
陆清尘知晓秦王昭世当真是怒了,平日里的小偷小摸,尚且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触及了国之根本,若秦王昭世从轻处置,倒教他会不认识秦王了。
也罢,是时候该让这些魑魅魍魉知晓,秦国律法不容侵犯了。
陆清尘同样肃容回道:“王,此事清尘定会查个清楚,不教那犯事之人逃脱,亦不教人蒙受不白之冤。”
一场腥风血雨,便在君臣二人之的对话之间展开。
三位老叔公,借言年老,身子不适,欲先行退下,秦王昭世遣了秦一派人护送三位老叔公回府。
秦一此人,若说一开始还无人知晓,后来便是家喻户晓也。秦王昭世建立士师隐士之后,便甚少用上,后头由秦一献上不知从何而来的证据,清缴了秦国不少蠹虫。
朝臣这才注意着,平日里跟着秦王左右的秦一,竟握着如此大的权利。先前只知有一支士师剑卫,由秦文谨一手握持着,旁人却是半分也碰不得。
心中暗惊不已的朝臣,若教他们知晓此卫已由秦婴掌握,不知方才是否后悔多此一举的轮番攻讦冷小帅。
甚至还有更为隐秘的梅卫秘法,却不是他们能知晓的了。如今尚不知有此秘卫的存在。
待三位老叔公离去之后,过不久,亦到了朝会结束之时。
朝臣陆续散去,仿佛不约而同的忘却了,仍未得了宽赦起身的甲丁。留在最后的陆清尘上前,望着几乎有哀求之色的甲丁,心中激不起任何涟漪。
若人生了害人之心,未付诸行动,尚可以理动之;若生了害人之心,且付诸行动,出手便欲害他人性命,虽说未果,可若是换个无能之人,今日恐不如冷小帅那般得以脱困。如此之人,当以法办之。
虽然瞧着甲丁好似有苦衷,因此才陷害于冷小帅。如此好似便能全了他心中的大义,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也。任何理由,皆不足以以他人的性命,来全了自家的借口。
口中满嘴仁义,却以他人性命作笺,简直笑掉人大牙也。
不再做任何停留,与秦王借了宫中侍卫统领徐岚之,亲押了甲丁适往内史周正处,将人交予其看。
秦王昭世自朝会结束之时,便率先离去。待朝臣散毕,今日案牍折子,已是处理得差不多矣。
若问为何如此之快,便是因为有了贤内助,每日将折中大小之事,将最紧要的、次紧要的,依次排列过去。其崇如墉,其比如栉。
再教长子秦济民,学着处理国中之事,将自己家的见解及办法附在另一处的空卷之上,教他只需要将对错摊开,再与之说道为何如此便好。
譬如秦国见一处偏远县境内,有发生灾祸,是否应及时派了官员前去帮助治理。秦玄水的批复乃是应及时去。
但是当秦昭世问道:“吾儿,可知为何要及时去?”
秦济民靠在秦昭世的身上,放松下来,回道:“君父,孩儿前些时日与妹妹出了宫去,见了许多平头百姓,有富者,有贫穷者,亦有那走投无路者。百姓若受了灾,若无人相助,只怕是难过矣。”
秦昭世轻抚其头,道:“吾儿有善心,是好事,止方才所说乃是一面,民乃是社稷之本也,若对治下百姓不管不顾,国将不国也。”
秦济民兴奋得一拍小手,道:“君父,孩儿知晓了,是否郁雨竹先生所言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秦昭世赞同的回道:“差不多便是如此,吾儿可以试着想象一下,哪个国家非是由诸多村、县及城合围而成,若只一县你便无力看顾,或者不愿看顾,将来十县、百县,又当如何?失去了百姓的信心,这无百姓的秦国还要做甚?”
秦济民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道:“君父,孩儿明白了。”
欲再与秦济民说点儿甚之时,一旁的秦玄水唤道:“君父,君父,快来。玄水也有不懂之处。”
秦昭世与秦济民二人一同侧身望了过去,秦玄水拿起笔在一旁写写画画,可谓行云流水也,止不知画的甚。
待二人走近,秦昭世倒是无甚反应,秦济民却有几分害羞。
原是方才二人一问一答间,全教秦玄水画了下来,且将二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秦济民望着图上的自家,靠着君父懒散无比的模样,震惊了,原来方才他竟然如此可爱的吗。
可是娘亲平素里说道:“女孩子才可如此可爱,作为男孩子定要顶天立地也。”
秦济民怀揣着不解,问道:“娘亲,为何要教妹妹将君父与我画下来呀?”
洛惜贤理所当然的回道:“我儿有乃父之风,俊美如斯,定然要将你二人画下来,无事可做,便可赏一赏,悦心也。”
洛惜贤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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