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让朕看看。”
如初闻言站起身,走上近前,重新跪了下来。
皇帝见如初低着头,出声说道:“抬起头来。”
如初缓缓抬起头,一双水亮清澈的眼睛,无欲无求的盯着皇帝。
皇帝忽然被那双眼睛摄了心魄,竟是无法自拔。
后宫佳丽三千,世间美女不少,皇帝可以说阅女无数。
可如初给他的,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时不时的在皇帝心里挠一下,拨动他的心弦,让他不受控制的,只想盯着如初。
事实上,皇帝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而他对于贤妃的爱意,也是众人皆知的。
所以,当皇帝近乎痴迷的望着如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贤妃,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唯独杨俊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
而这个小动作,却被韩末露敏锐的察觉到了。
韩末露在心里分析着今日的事情。
如初是如烟楼的姑娘,依照她的身份,是不能入宫献舞的。
所以今天带她来的,是礼部侍郎杨俊。
而杨俊将如初送到皇帝面前,究竟有何用意呢?
韩末露低头沉思,忽然想到了远去和亲的杨秀华。
想到这里,韩末露恍然大悟。
唯一的女儿,远走他国和亲,想必杨俊心里一定是恨的。
而如初想来就是杨俊用来报复皇帝的一枚棋子。
一旁的索鹰见韩末露拧着眉低头沉思,伸出手将韩末露的手握在他的手中。
附耳轻声说道:“此事与你我无关,就不要多思多想了。”
韩末露唇角微扬,笑意满满的点了点头。
而对面的平南侯因索鹰与韩末露的这一举动,皱紧了眉头。
就在这时,皇帝忽然叫了声杨俊,扬声说道:“杨大人,你是在何处找到如初姑娘的?”
杨俊忙回道:“回禀皇上,臣是在正阳街如烟楼,将如初姑娘请来的。”
皇帝一听如烟楼,顿时微微皱了皱眉。
如烟楼是什么地方,皇帝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因此,看向如初的眼神便不如当初那般热烈了。
如初心思剔透,一见皇帝表情微变,便明白了皇帝心中所想所念。
于是柔声说道:“皇上,如初本是拓城县令之女,只因前阵子匪患横生,家父更是死于匪患之手,如初这才流落到京城来,被如烟楼的妈妈收留,成了一名舞姬,皇上若是觉得如初身份低微,不配为皇上献舞,如初甘愿受罚。”
皇帝听完如初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拓城前些时候,确实发生了匪患,还是太子前去平定的,拓城县令也确实死于匪患之手,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下了你这个女儿。”
如初眼眶微红,眼角噙着泪对皇帝说道:“父亲为了拓城百姓可以不顾性命,如初今日却流落如烟楼,实在是有辱家门,但请皇上责罚。”
这时,有大臣向皇帝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怪不得如初姑娘,她孤苦无依,一个人来到京城,能有个容身之所,已是不易了,想她也是个可怜人,就请皇上饶过她吧。”
接着又有别的大臣跟着附和。
最后杨俊也开口说道:“皇上,微臣并不知道如初姑娘的身份,都怪臣一时失察,请皇上降罪。”
皇帝看着下面这些臣子,忽然扬声说道:“朕何时说过要责罚如初姑娘了?朕还没开口,你们怎么就先忙着求饶了?”
说完,皇帝看向梨花带雨的如初,心肠顿时一软,眼中爱怜之意渐起。
皇帝说道:“你身世可怜,又是官员之后,那如烟楼就不要再回去了,先住在宫里边吧。”
贤妃一听这话,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却并未出声阻拦。
其他大臣更是不敢多说。
而如初却连忙出声说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如初一介草民,怎能住到后宫呢。即便皇上怜悯,可如初也不敢逾越规矩。”
皇帝嘴角含笑的看向如初,不住的点点头,似乎对如初的回答很是满意。
但嘴上却说道:“你不用多虑,既然朕让你住,你住便是。后宫现在有贤妃主事,自是不会难为你的。”
说完,皇帝看向贤妃似乎在等着贤妃回话。
贤妃见状,勉强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既然是忠烈之后,又有皇上特许,你住进来便是。”
皇帝满意又赞许的看了看贤妃,接着对如初说道:“你看,贤妃都已经开口了,你便没什么多虑的了,今日便住进来吧。”
如初似乎仍是有些为难,略含歉意的看了看皇帝和贤妃,又不敢抗旨,只好应了下来,磕头谢恩后,离开了议政殿。
而如初在经过韩末露身前时,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韩末露。
韩末露则向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望着如初离开的背影,韩末露不经意的扯了扯唇角,心中一片了然。
今夜住进皇宫,明日怕就是贵人了,后日……
想到这里,韩末露抬眼看了看坐在上方的贤妃。
即便是再得恩宠,情意再浓,终究是容颜迟暮,比不得新人娇艳动人。
皇家男子皆薄情。
即便是对贤妃一往情深的皇帝,终究还是进了如初的坑。
韩末露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不知道自己和索鹰的感情,终将会如何?
虽然如今索鹰对她百依百顺,恩爱有加。
可半年后,一年后,十年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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