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离开后,韩末露便褪下衣衫,躺在简易的床榻上,闭目沉思。
她在想今日之事究竟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徐贤妃。一般人或许不知道徐贤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但是她跟在索丞相身边十多年,这种事还是很清楚的。
徐贤妃育有一个成年皇子,贺兰宇,排行老五,八年前生了场大病,便被皇帝留在行宫,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所以外人看来皇帝是十分不看重这个儿子的,但是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曾经她暗杀了多个想要对贺兰宇不利的人,包括官员、侍卫、宫女、嬷嬷,而下达这个旨意的人,正是皇帝。由此可见,皇帝是十分在乎贺兰宇的,对徐贤妃自然也不是无情,所以,是不是有人察觉到了此事,想要以此试探一下皇帝的反应?
至于自己?如果是针对自己的话,总觉得有些说不通。在成为高慕雪之前,那些人从没有见过自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包括皇帝也未曾见过自己,所以不可能是旧怨。可若说是新仇的话,自从成为将军府的大小姐以来,自己向来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应是没有和谁结下仇怨的。
韩末露猛然睁开双眼,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宫就险些被皇后设计陷害,因着贺兰爵倒是化险为夷了,可是那时皇后对自己的敌意很深,恨不得想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想来一方面是因为高忠,另一方面怕是就要多谢瑶贵妃了,那个女人最是喜欢做一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若是说对方没有从中作梗,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只是今日之事,不管是谁做的,她都不会放过她们,既然想要她的命,那就来拿吧。
皇后是后宫之主,后宫任何妃嫔出了差池她都难辞其咎,而如今的侍卫统领是瑶贵妃的亲信,若是因他护卫不利,导致皇妃和郡主险些丧命,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做,瑶贵妃又会不会保下他。
想到此处,韩末露嚯的一下坐起来,冲着外头低唤。
“青竹”
青竹闻声急忙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你去请贤妃娘娘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梦中呓语不断,请她过来探望”
青竹是个机灵的丫头,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想要做什么,但是看对方神色凝重,便也二话不说,急忙退下,向徐贤妃的营帐走去。
青竹走后,韩末露便重新躺下,并盖上了毯子,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半起身拿过床边的一杯白水,用手指沾了些,弹在自己脸上和脖子上,这才安心躺下。
不一会儿,韩末露就听到营帐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徐贤妃略带忧心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青竹一边掀开营帐,一边说道“奴婢也不知小姐这是怎么了,想来是白日里怕大家担心,强自支撑着,现下睡着了才会如此吧”
徐贤妃秀眉紧蹙,一眼便瞧见了躺在榻上的韩末露,此刻正是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贤妃快步上前,坐在韩末露身旁,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对方脸上的汗珠。却不想被对方一下子抓住手腕,喜鹊想要上前阻拦,被她挥退,就这么让对方握着,也不躲避。
“娘,娘”
徐贤妃猛地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了倾,想要听清对方口里究竟念叨些什么。
“娘,不要丢下我,娘”
这一回徐贤妃彻底听清了韩末露的呓语,并看见对方眼角滑落的泪珠,徐贤妃感觉到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又用了些力,甚至让她感到了一些疼痛,但是她还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取过手帕,接着为对方擦拭,只是那双已经泛红的双眼,却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青竹不明所以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喜鹊却是低声说道“娘娘,想来郡主也无大碍,奴婢还是扶您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徐贤妃似是没有听到喜鹊的话一般,不为所动。
喜鹊有些焦急,继续说道“娘娘,慕雪郡主她,不是九公主”
徐贤妃猛地回头看向喜鹊,眼神凌厉,似是哀怨,似是悲愤,吓的喜鹊立刻禁声,不敢再说话。
因着韩末露一直抓着徐贤妃的手不放,徐贤妃便趴在韩末露的床畔睡着了,喜鹊为自家娘娘盖上了毛毯,和青竹在一旁的小榻上一起挤着睡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喜鹊忽然闻到一阵很刺鼻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因实在刺鼻难闻,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去推一旁的青竹。
青竹正在睡梦中,被喜鹊摇醒后,睡眼朦胧的看向对方,问道“怎么了,喜鹊,是主子们有事吩咐吗?”
喜鹊还是说不出话,只是满眼惊恐,双手颤抖的指着营帐外。随着喜鹊的目光,青竹也看向外面,这一看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营帐起火了。
并且火势极大,已经烧到了帐内,若不是她和喜鹊醒得早,怕是立刻就会被烧成灰了。怪不得她感觉帐内灯火通明的,原来是被这火光映衬的而已。
青竹忽然看向榻上的两个主子,发现她们那边也已经烧了起来,便急忙和喜鹊说道“喜鹊,赶紧叫醒娘娘和郡主”
喜鹊却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些四处乱窜的火舌,似是已经痴傻了一般。
青竹急道“喜鹊,喜鹊”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火势又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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