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祖母请完安。
顾无忧才知道二姐生病的事,她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再去问韩家如何,连忙给祖母行了一礼,就领着白露去探望顾迢了。
大概是病人休养需要清净,顾迢这院子并不热闹,反而显得有些冷清,院里院外都没多少人伺候。
而此时的屋子里,也只有秋月一人坐在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顾迢,低声说道:“您这又是何必?”
顾迢闻言笑了笑,她的声音比平日还要显得弱气一些,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我跟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秋月还想说什么,临了却又叹了口气,换了个话头,“刚才大夫也说了,您这身子可不能再受一丁点情绪波动了,不如同徐院长说一声,书院以后就不去了,省得您日日奔波,保不准又碰到……”顾迢听懂了那未尽之言,却只是摇摇头,“我没事,而且快考试了,我这个时候不去也说不过去。”
“等……”她犹豫一番,“等这学期结束吧。”
秋月知她性子,但凡决定的事便不可能更改,也就没再劝。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顾迢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只是跟往常似的,想把那只荷包握在自己手里。
她心情不好,或是心里没底的时候,就喜欢握着那只荷包,可伸手探了许久也没找到,顾迢心下一惊,也顾不得身子还没好全就坐了起来,翻着被子寻着,嘴里急道:“我的荷包呢?”
“荷包?
什么荷包?”
秋月一愣,看她这幅着急样子,也明白过来她说得是哪只荷包了,也跟着起身帮忙去找,嘴里还说着,“没有吗?
我记得先前是跟您那瓶药放在一起,难不成……”声音一顿,她脸色一白,语气也带了几分无措,“可能是刚才我拿药的时候掉下了,要不我去外头找找?
这会出去,应该还能找到。”
听到这话,顾迢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才摇了摇头,轻轻说道:“……罢了,有些东西,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没用。”
她说完这话,就像是泄了一身力气,往身后靠去。
“主子……”秋月拧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郡主,您来了。”
能在家中被这样称呼的也就只有乐平郡主一个人,果然下一瞬便响起顾无忧着急的声音,“二姐怎么样,我听说她刚才发病了?”
“大夫已经诊治过了,小姐这会正在里头躺着,奴给您通传。”
秋月看了一眼顾迢,见她神色已经收整得差不多了,又见她点了点头,便去外头迎人,恭恭敬敬得喊人,“郡主。”
看到她,顾无忧的心定了一定,神色也缓和一些,跟着人进去的时候,问她,“好端端的,二姐怎么突然犯病了?”
这几年,二姐将养的一直很好,连她都快忘记二姐的身子其实并不好,又想到前世二姐那样的结局,顾无忧的脸色又白了一些,问她,“大夫怎么说的?”
秋月还未答话,顾迢倒是先开了口,“蛮蛮,你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顾无忧哪里还待得住?
脚下步子又迈大了一些,等走到拔步床前,好好看了看顾迢,见她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只有笑容依旧,心都跟着拧了起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拧着眉,语气担忧得问道:“二姐,你没事吧?”
顾迢笑笑,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柔,“都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了,别担心。”
顾无忧怎么可能不担心?
前世二姐离世的时候,她因为一些缘故,都没能赶回来一趟,如今……她忍不住劝道:“二姐,不如咱们派人再去外头找找?
三哥不是常年都去海外吗?
或许那边的大夫有办法呢?”
顾迢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也不是没找过,你三哥这些年一直往外头跑,除了咱们家的生意,也是为了帮我找大夫。”
从小到大看过的大夫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
宫里的,外头的,叫得出名号的,寂寂无名的……她哪个没见过?
刚开始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些期待,没有人不想活着,可如今……她啊,是早就被磨尽了心气。
生死有命,又怎么能跟老天爷作对呢?
看着眼前人眼泪汪汪的样子,顾迢又露了一个温柔的笑,抬手摸了摸顾无忧的头,柔声劝道:“别怕,大夫说我这病就是要静养,只要好吃好喝好睡,跟常人无异,能活上好多年。”
“二姐……”顾无忧的眼眶更红了,她把脸埋在顾迢的肩上,也不说话。
顾迢倒是任她靠着,抚着她的头问道:“太阳这么晒,怎么这会回来了?”
顾无忧也没起来,就靠在人身上,闷着声音说着话,“我听说韩家的事了,想着咱们两家的关系,便来家里问问……”又道,“我刚刚还在外头看到韩先生,他看起来很不好。”
“韩伯父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顾迢缓缓同她说道:“清者自清,你也不必担心。”
知道蛮蛮这么急着回来,估计也是当初听说韩家向她提亲的事。
担心蛮蛮因为这事去找上沈绍,顾迢皱了眉,后头的话带了一些严肃,“沈大人虽然是主办这事的人,可这事是陛下亲口说的,里外这么多人盯着,你可别去找他。”
又哄道:“沈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深受陛下信任,不管这事真相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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