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螳螂想到。
她就像是个死人。
不对,与其说死人不如说是个——尸体。
与其说尸体——不如说是个物体。
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看起来既不像活着,也不像曾经活过。
她那如人造物般的美貌,多少有些吸引人的地方——但与此同时,也有着不可接近的感觉。
因为武家之血吗。
还是因为岛上的成长吗。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边——但从第一印象就能充分感受得到她绝不普通这事。
“这真是——看来,让我来是对的……蝶蝶的话还好——若是年轻的蜜蜂,他的心也许会轻易地被夺走吧……。”
直到刚才为止,螳螂还以为最好的策略就是先用语言说服她,让她明白抵抗是没有意义的,使她成为真庭忍军的消极协助者——这个要取消了。
与那个女子交谈太危险了。
这是从出生之时起就一直在她的身边长大的七花,以及作为同性的奇策士咎儿无法产生的感想——但对真庭螳螂来说,处于至今的忍者经验,这是个不得不断定的结论。
所幸的是,她看起来没有多少武术的造诣——身体纤细,皮肤煞白。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以暴力征服她应该就是正确的做法。
这时,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看样子不光是外表,她真的是体弱多病哪。
可是——这已经不会成为螳螂对她手下留情的理由了。
“……忍法爪合。”
轻轻嘟哝一句——他摆出双手。
瞬间,他的十指的十片指甲,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变长——转眼间,所有指甲的长度都超过了一尺。而且它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指甲了——形成粗而厚,同时像刀具一样锐利的,作为武器的指甲。到了二尺左右后其延伸终于停止了——但此时的每一片指甲都呈现着凶猛刀刃般的形状。
原来如此,概不得他没有佩刀。
忍法爪合。
没必要说明了——就如眼前所见的忍术。
真庭螳螂——在同伴之间他被称为“割首之螳螂”,当然了,他没有在这里割断七实首级的打算。
瞄准的是——腿部或手臂。
虽然不想特意去伤害如此美丽的女人的身体——但这个想法已经构成了毒素。若不再这里把她杀到不会死的程度的话——一定会给将来留下不必要的祸根的。
“呼——。”
当机立断,不带迷茫。
思考即迷茫。
继续想些有的没的——继续观察她的样貌,就算对他来说也危险。真庭螳螂一口气解放出消除的气息——朝鑢七实娇小的背影不带丝毫迷茫地飞扑了过去。
唐突地进入回想吧。
这里是至今二十年前的不承岛。
在浪涛敲打的沙滩上——有三个影子。
其中两个是小孩子的影子。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男孩大概四岁左右——女孩似乎比他大一点。和看起来就淘气的男孩相比,女孩则皮肤雪白且文静——与其说这样,不如说是给人虚弱的感觉。
鑢七花和鑢七实。
这就是二十年前的,姐弟二人的样子。
这时候还是七实的个子更高一些——
总之。
如此一来,应该能大概想象得出站在两人面前的,身材强悍的看似健壮的男子的身份吧。
没错——他就是两人的父亲,鑢六枝。
大乱的英雄,第一次登场。
而且,这场景是二十年前——即大乱刚刚过后,其站姿可说是鑢六枝的全盛期。
毕竟这是场景回想,所以到处都形成阴影,有些看不清他的全貌,但好像长得有点像七花——不过现实应该是反过来说,现在的七花长得像六枝的样子。
如此说来,七实应该是长得像母亲吧。
对了,他们的母亲在哪里?
总之,这位大个头男子——对着受到自己的行为的牵连,同样遭受流放孤岛的两名孩子——缓慢地开口说。
“虚刀流的第七代——我决定让七花担任。”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吃了坏东西似的。
“事情变成这样,我不得不退出现役了——虽然内心不是没有想法——但作为一把骄傲的刀,我要接受这命运。自此刻起,我打算作为一名剑师而非剑士,完成将虚刀流传承到后世的责任。从现在开始——直到我的生命耗尽之时、直到我的身体腐朽之时、直到我成为一把锈刀之时,我要让七花投身到严酷的修炼之中。我要把虚刀流的一切灌输到你的身体中——虽然在这种一无所有的岛上能做的有限,但换一个角度的话,可以说这座岛是最适合教授虚刀流的地方——不会让尘世的一切杂音传进耳中,可以只顾培养纯粹的虚刀流。”
被说的一方的反应是各不相同的。
七花好像不知道眼前的父亲正在说些什么——这也难怪,这时的七花在小孩子的年龄段里还算过于幼小。他一定连自己一家遭到流放孤岛一事都不知道。他连自己将会踏上怎样的人生之路——都不知道。
而七实则是——面无表情。
让人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表情。
不过——不愧是当父亲的,六枝从这样的七实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温柔地——不对。
抱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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