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她便有了强烈的求生意识,为何呢?
明明卑贱地不值一提,却还是拼命地活着,对于她来说,那叫本能,那么恶劣的环境,若是她无求生的愿望支撑着,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因为她知道,活着才有希望,她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比现在更加残酷,但这一切,在她被宗政澈封为公主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地改变了她的命运。
这一想法,也成了她的信念,更何况,她还要活着回去见父皇,还有人等着她回去。
片刻的颓丧之后花颜又振作了起来,低头咬了一口馒头,混合着唾液嚼成食糜,再如同喂婴孩一般哺给昏迷中的宗政龙幽。
眼下形势是如此地严峻,已无法再去计较两人之间本该保持的距离。
不管他将来会怎样对他,她现在只想能让他挨过这一关。
“我们要一起活下去,然后逃出这里。”每天每天,当不需要喂食的时候,花颜就抱着发着高烧冷得发抖的男人,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就这样,白天靠着哺食,夜里靠着体温的取暖,花颜拖着宗政龙幽挨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一直到第六天天亮的时候,宗政龙幽一直高低变化不定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
在宗政龙幽真正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了自己此次错得有多离谱。
自从被汐寻挟持那一刻起,他就没太认真地看待整件事,也未曾料到汐寻是如此地冷酷与不近人情。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总认为汐寻并不会真正伤害他吧。
他无声地笑了,高傲如他,寡情如他,没想到竟然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落到此等地步。
想他宗政龙幽一直目中无人,对于女人更是挑剔,千挑万选,竟是选了这样一个蛇蝎般的女人。
“殿下?”花颜唤了一声,龙幽没有回应,对于她,也没有拒绝。
当一只手摸上他的前额,有着他早已习惯的粗糙以及温柔。
他当然记得是这只手的主人,在他徘徊在鬼门关前把他拉了回来,也是她,不停地在他耳边告诉他,要活下去,然后逃出这里。
是的,他要活下去,然后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羞辱以千百倍奉还。
“宗政花颜,你不怨恨孤?”
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夜,他与沈夜两人丢下她独自逃离。
花颜闻言,轻声地笑了笑,她做了这么多,除非宗政龙幽无心,就算是块石头,也有会焐热的时候。
即使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宗政龙幽仍能感觉到花颜的轻笑之声。
那是一种只有心地纯良的人才有的笑,没有一丝算计。
“没什么啦...”花颜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和龙幽的亲近,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要提到那晚被丢下的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殿下,你感觉可好些了?”
宗政龙幽叹了口气,“死不了。”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花颜一眼,”也许,你会后悔救孤。”
龙幽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强撑着,勉强盘膝坐起,运起功来。
花颜挠了挠头,不大明白龙幽的意思。
她巴不得他跟以前那样好好的,怎么会后悔救他?
原本呼吸渐渐变得匀细的宗政龙幽,突然闷哼出声,然后无力地仰靠在墙上。
“殿下,你怎么了?”花颜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数日下来她已如惊弓之鸟,他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宗政龙幽任她抱着,没有动。
只是睁开眼睛,望着因光线不足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脸孔,其眼中所透露出的担忧和关怀是那样的赤裸裸,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端端对另一个人好?
要知道现在的他,生死尚是未知,自然什么也给不了她,更没有条件许诺给她任何利益。
那么她是为了什么?
生在帝王之家的他,根本不相信人会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
如果说,他曾经以为爱恋可以的话,那么这也在汐寻的所做所为下完全变成了笑话。
“散功丸的效力还留存在血液中,孤的真气提不起来。”他突然很想知道她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怎么办?”花颜无措地问,虽然她不明白真气提不提得起来对宗政龙幽有什么影响,不过既然是他说的,那便一定是很要紧的事。
宗政龙幽有一瞬间默然。
地牢中流动着腐败潮湿的气味,令人作呕。
若在以前,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如今却已习惯,可见人的适应力是多么强大。
“让孤尽可能多地出汗,通过汗液将残余的药力排出来。”
花颜怔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要知道此正值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地牢中温度犹底,连破被褥也无。
这些天,两人一直相互依偎着取暖,连她都无法出汗,更遑论身体虚弱之极的他。
花颜喃喃自语,努力在记忆中挖掘能让人发热的办法,忽然脸红的灵机一现。
果然眼下,除了激发他的yù_wàng,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那样便代表着她要与他做那事,他...他不介意?这想法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她颤抖着直接将手伸进紧挨着自己的男人的衣服之内,温热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手,龙幽很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寒毛直立。
他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脑袋真是笨的可以,连这种办法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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