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夏国并州城,一位浑身染血的剑客倒在了一家庄园门口,那时的剑客已然一脚踏在了鬼门关上,不过可能是他命不该绝,此时恰巧有一位孩童推开了大门。
孩童没有惊呼,而是传唤了几位下人将剑客抬回庄园,剑客因此侥幸活了下来,那片庄园也多了一个仆从。
能够在大夏仅次于洛阳城的并州城内有一片庄园,男孩的家境自然不俗,光是家中仆从就有半百之数,很快,男孩就忘记了自己曾救过一位剑客,更加不会注意到家中多了一位仆从。
而仆从一直在关注着那个男孩,有一日男孩向父母提议想要骑马,被拒绝后伤心大哭,仆从便自城内最大的马厩中扛来了一匹幼马,趁着男孩伤心大哭时,他悄悄将幼马送在男孩面前;又有一日,男孩出家玩耍不小心冲撞了并州知府三子,导致被对方扇了一个巴掌,因为怕给家里惹来麻烦也怕父母伤心,他捂着通红的脸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天,仆从看见,默不作声地灭了城主一家……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仆从会看着男孩开心的长大成人,默默地去守护他一辈子,直到自己老死。
两年后的某日,仆从发现自己藏在庄园一座屋顶上的晋阳老汾被人偷了,酒瘾发作的他只能骂骂咧咧地出门再买,可在回到庄园时,却发现庄园外围了三百披甲血衣骑。
仆从焦急,解下背后木剑向着庄园冲去,然而他只是初入三境的武者,又怎么可能是大夏军部最为精锐的血衣骑的对手?
可他那时没有多想,只想着要让小少爷活下来,于是仆从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在身上多出三十六处刀伤与十二处箭伤后,他冲入了府中,将倒在血泊中的孩童抱起又冲了出去,这一次,他的后背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可问题小少爷还活着,那自己便不能死,就是凭着这股信念,他带着小少爷逃出了被封闭的并州城。
主仆逃在一处深山中,男孩醒了,一眼就认出了仆从,尽管此时仆从已经成为一个血人。
仆从激动,心下更是加深了要带着小少爷活下去的想法,所以,他这一次重伤依旧没有死,也带着孩童成功逃脱了血衣骑的追杀。
一次,主仆二人流落在了一座深山中,刚好抬头看到天外有人御剑飞过,男孩看得眼都直了,仆从默不作声,背着男孩走过大夏三十六州,进了蜀中。
无数年后,男孩成了令世间修行者钦佩的凤仙真人,仆从成了老仆。
某日真人带着老仆去了一趟洛阳,老仆看着真人拔剑将当时的人皇斩于剑下,才知道真人的身份,知道那瓶藏在屋顶的晋阳老汾是公子偷的。
……
……
若剑客有一剑百年不得出,有一日却要出剑,那剑该会有多么恐怖?
龙皇不知道,因为她从来不认为有剑客真的可以藏剑百年,所以她看着无数万里外的那道剑光,感受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剑意,神色真的在动容。
那道剑光就像是一条冲向大海的奔流,也像让世人都能瞧见的星辰,在天外斩出一道剑痕,整个大陆的云彩都似乎被切成了细碎
“只是那里可是真武道门啊。”龙皇忽然喃喃道。
许久后,大陆的天穹变得苍白了些,那道剑光却再也消失不见,忽然,龙皇瞪大双眼,似乎看到了一座仙阙。
“怎么能够这样?当年我想方设法的让他逃走,可他还是回来了,今日我让他不要走,他还是走了。”
一身白衣胜雪的叶白走在湖畔,看着苍白的天际低声,但更像是一个小孩在绝望地哭诉。
龙皇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像是今日这般的无助模样,很难与曾经屠到鬼魔二族胆寒的凤仙真人联系在一起,而她也没有丝毫想要嘲笑他的想法,只是心中不知为何酸楚。
……
……
“你应该看到了。”在天际恢复了从前的蔚蓝如洗后,龙皇说道。
叶白神情在一瞬间恢复了漠然,看着龙皇说道:“将凌霄给我吧。”
龙皇知道将凌霄交出便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是她却有些犹豫,因为没了凌霄,自己完全可以将他杀了,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你不愿?”
龙皇怎能不愿,张开红唇,带鞘的凌霄就剑自她口中飞出。
叶白没有言语,拔出凌霄于湖畔行剑。
凌霄剑的剑身很细,只有两指宽,剑刃明澈,就像是那座湖,在只是一境的叶白手中,更像是一柄用来装饰的剑,而非是一柄杀人的剑。
然而小湖却在叶白行剑中,慢慢的消散,从而化作无数万柄剑,森然绝杀的剑意笼罩了整座登仙峰。
发现登仙峰上的变故,阿水急忙向着湖岸跑来,看到了他今生再难以忘记的一幕画面。
公子一身白衣胜雪,手握凌霄而行,登仙峰上云海沉到深渊,只余万道剑气浮空。
他不明白公子以前为什么不握剑,但此时他很清楚公子为什么握剑,所以他也紧紧握着那柄师父给的木剑。
剑山那座楼,无数听剑先人的佩剑出鞘,纷纷飞向登仙峰随着凌霄而行,叶白神情肃穆,看着峰外一处天际,将凌霄刺了出去。
只见登仙峰上万剑合一,化成一道通天剑柱,落向天外。
横断峰上,柳清看着那道剑柱沉默不语,他清楚剑柱会落在何出,也清楚叶白为什么会出剑,但正是清楚,所以沉默。
听剑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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