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石子掷出之后,楚白鲸望着已然再无半分出手之力的段胤,眼中有着赞叹。
若不是自己一直还隐藏着这一手投掷的功夫,本来已经胜券在握的自己,就要被眼前这少年,那点小心思算计,失去这个斩杀段胤的大好机会。
楚白鲸迈步前行,不温不火微笑道,“你段胤算是虽败犹荣了。”
声音落下之后,楚白鲸悬在空中的左脚猛然踏在地面,要以气机牵引炸裂这蜀山门徒的胸膛气海,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段胤在心中轻轻叹息,都说交手之间,斗智,斗狠,斗勇。段胤自认为这几样他都做得不差了。只是都说斗力只是其次,最精彩的战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斗力。
但是,若是在斗力上面都被人死死碾压,又何来的精彩斗智,斗勇。
段胤没有太多后悔,只是有些遗憾,有些不甘。
段胤闭上了眼睛,真正的选择了认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闭上眼睛,心中那股气散掉,彻底昏死过去之时,他身边站了一位白衣女子,横眉冷目,直对楚白鲸。
......
......
广阔青州,这座在西楚带着一顶国中之国诛心帽子的巍峨雄城,堂皇矗立在这片广袤大地的最高处。一身白衣的宁之远,望着远处高空,知道,此刻泸州普贤洞天的所有机缘争夺,算计,都已经算是尘埃落定。
身形缥缈不定的楚白芝看着自己前方半步的宁之远,这个江湖新剑神,脸上云淡风轻,似乎并看不出任何的失望,或者是愤怒。
本来应该是囊中之物的东西,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抢走。楚白芝想不出来,什么人会没有半点反应。
楚白芝听说过,蜀山上面,那位提着一把青伞的蜀山大师兄,养气功夫最是厉害,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几时,这个素来桀骜的宁之远也有这般淡然的心境了?
此时,宁之远从远处的晚霞之中收回目光,看着面容神秘难以察觉的西楚白帝,依旧是面色平静,只是语气之中,难免有几分讥讽的味道,“白帝果然是对真龙气运势在必得。”
听出宁之远口中的讥讽之意,楚白芝却分毫不以为意,坦然大笑开口,“这是我楚白芝的行事方式,一旦认定要得到某样东西,那便一定要拿到。至于手段,我楚白芝从不在意。”
宁之远之前口中语气讥讽,却也只是稍泄心中不平。倒也没有一定要在此事上面和楚白芝争个高低的想法。所以,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在继续纠缠。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让宁之远有些感兴趣,于是轻声开口问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她为何愿意如此煞费苦心的插手此事。我记得,她的性子一向孤僻,而且和白帝城并无半点瓜葛吧?”
对于这些小事情,楚白芝也并不隐瞒,轻笑开口道,“以前她曾经欠下我一个人情。倒是没想到,此次全靠她出手,才将这真龙气运纳入囊中。”
宁之远于是不再多问,只是平静开口道,“不知现在之远,可否离开白帝城?”
楚白芝微笑点头,示意宁之远随意。其实,不远万里迢迢,将宁之远带到这白帝城之中,无非就是想要防止宁之远插手普贤洞天之事。
不过,因为宁之远的原因,楚白芝也唯有待在这白帝城中,静看普贤洞天之事,如何演变。所以,究竟得失如何,其实说不明白。只是看各自心中所想罢了。
这也是宁之远为和愿意留在白帝城的原因,否则以宁之远现在的状态,或许不是楚白芝对手。但是,想要离开白帝城,楚白芝却也不一定有手段能够将他留下。
此刻,宁之远突然在心中想到了机缘二字。
普贤洞天,佛门胜地。
佛门之中,最是讲究机缘二字,机缘到了,一朝顿悟,得见羽化高楼,并非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普贤洞天之中,也向来最是讲究机缘。
那几件镇压洞天的重器和其中最重要的真龙气运,莫不是要其主动认主,甚至现身相见,才能窥见对方真容。所以,在普贤洞天之中,争夺那些重器,远远没有其他地方的血腥。
力量强大与否和在其中究竟能够握住几分机缘,并无太过直接的关系。
只是,这真龙气运在王陇重伤昏迷之后,主动愿意融于段胤体内,是不是就说明段胤和这真龙气运机缘到了。这真龙气运注定便是段胤之物。
只是,最后这真龙气运却还是在白帝的算计之中,落到了楚白鲸的囊中。
机缘二字,究竟比不比得过算计和力量这几个字呢?
从真龙气运最开始,要融入段胤体内,认段胤为主,到易安主动透露王陇重伤的真正原因,引段胤去找卫祁晏报仇,在段胤心中埋下一颗死战的种子。
再到后面,段胤和楚白鲸的大战,包括段胤明明可以有机会逃脱,却偏要和楚白鲸拼死一战。宁之远不相信,没有易安告诉王陇重伤真相和楚白鲸此行目的的关系在里面。
如果没有最开始易安告诉段胤王陇重伤的真正原因,段胤便不会跑到裴家去找卫祁晏,找楚白鲸拼命。若是不去裴家,体内有着真龙气运,气海与天地沟通的段胤,在这普贤洞天之中,只要不一味死战,想要在楚白鲸手下保住性命,并非难事。
“机缘,这真龙气运的归属,当真是靠机缘二字?若是机缘,这机缘又究竟该是谁的机缘?”宁之远抬脚迈出白帝城,走上万里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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