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中年僧人平静吸气,平复之前拈花一指之后翻腾不以的胸膛气海。
这时,他又望向了旁边正值深秋之际,硕果累累的金黄橘树。都说瓜熟蒂落,想要吃到最甜最鲜的橘子,万万不可心急。须得等待橘子完全成熟一刻,方能采摘。时机把握尤为重要,不可晚,更不可早。
年迈僧人,苦苦劝导徐仙佛能够重归佛门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若是真的要劝导徐仙佛重归佛门,他们又何必花这么多心思,联合平妖司斩杀了盘踞灰域的四尊大妖,断绝徐仙佛进阶羽化的希望。
真正目的不过是想要除掉这个昔日的佛门天才罢了。
天才这种东西,对于各国,各宗,各家都无比重要。一个天才的涌现能让整个宗门的资源为之倾斜,只为他能够走得更远。徐仙佛是佛门真正的天才,可以压得整个佛门同辈都黯然失色。所以,佛门可以对他宽容,可以任由他胡作非为却视而不见。
因为他是天才,是佛门下一代的砥柱。
只是,当这个天才不再是佛门的天才,而开始对佛门心生怨恨,和佛门的关系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时。佛门昔日对他的爱护,对他的宽容都会变成最深的忌惮。
仇人并不可怕,佛门的仇人很多,但是佛门在西楚依然如日中天。但是,这个仇人若是一个昔日令整个佛门都为之侧目的天才时,这便会让这个盘踞在西楚的庞然大物都为之恐惧。
如徐仙佛这等心性坚定之人,如何可能有转变心意,重新回头的可能?
老人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熬,在等!
此次佛门为了斩杀徐仙佛做出了太多的努力,甚至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得以让平妖司出手,斩杀灰域的四尊大妖。
徐仙佛是佛门曾经的天才,所以他对佛门很了解。同样的,西楚佛门也对徐仙佛很了解。他们知道,堕入苦海,体内流淌着妖族血脉的徐仙佛想要跨出最关键的一步,看到羽化世界的风景,必须要顶级的妖族之血辅助。
否则,强行突破的结果只能是失败。
四尊大妖被平妖司提前出手,相继斩杀之后,徐仙佛手中已经不可能有顶级的妖族之血。
所以,徐仙佛不可能成功突破到羽化境。现在,徐仙佛强行要闯进那个羽化楼阁,只能是短暂的看一眼羽化世界的风景,时间一久,这位昔日佛门天才终究要跌落羽化世界,重伤跌境。
中年僧人很不喜欢徐仙佛,或许是因为如他一般骄傲的人,容不得有一个令她无法升起追赶之心的人好似一片阴影一般悬在他的头顶。
但是,他必须承认,徐仙佛的确是真正的天才。师叔身为苦陀寺讲经首座,地位仅在方丈之下,在羽化楼阁已经浸淫多年。但是,依旧没有把握杀掉勉强停留于羽化楼阁的徐仙佛。
老人不敢亲身走进徐仙佛所在山谷,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只是,再如何天才,没有顶级妖血,他就不可能真正踩进羽化世界。
一切的一切只等徐仙佛被羽化大门彻底推出那个世界,便一切尘埃落定。
中年僧人很愿意等。
佛门中人,从来不缺耐心一说。儒家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等修佛之人,自然也当有这般心思,花一时时间争强斗狠又能算得上什么?
轻轻伸手,中年僧人隔空抓住一个金黄橘子握在手中。
瓜熟蒂落。
我便等着瓜熟蒂落,你徐仙佛跌境重伤的一刻。
站在山谷,徐仙佛望着山顶处的老人,和正用手掌磨搓莹润金桔,嘴角含笑的中年僧人。
“不真正踩进羽化,如何能知道羽化奥妙。”徐仙佛轻轻念着这句话。心底突然笑了笑,这老秃驴似乎总算说了一句有意义的话。
是呀,不真正踩进羽化,如何能知道羽化奥妙。自己现在只是站在了羽化的门槛上,远远望见了那个世界的风景,总是看不真切。
既然站的太远看不真切。
那就站近一点看。
这时,徐仙佛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伸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胸前的白色僧袍如被无形剑气搅碎,化为希希簌簌的白色粉末掉在地上,露出了宽厚的胸膛。
胸膛起伏,可以看见那里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妖族修行和人族修行不同。
妖族最重血脉,所以心脏的重要程度和人类修行者的气海比肩,为一身之根邸所在。
灰域的四尊大妖都已经被平妖司悉数斩杀。所以,灰域注定不会再存在顶级妖血。
那么,徐仙佛手中自然不会有顶级妖血。
不过,老人和中年僧人都想错了。徐仙佛手里应该还有一份顶级妖血。
源自于子夏的妖血,在徐仙佛体内流淌的妖血便是最顶级的妖血。
五指如钩,徐仙佛抓向胸膛,丝丝血迹从胸膛涌出。
这些血液顺着徐仙佛手掌留下,男人并不理会。直到,有晶莹血红如同血钻的鲜血从胸膛中涌出。
最顶级的妖血。
徐仙佛体内妖族血脉凝结而出的心头血。
借用自身妖血要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羽化大门,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是,现在徐仙佛想的不是要活下去,他只是想止渴。
所以,鸩毒和普通泉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能止渴就行了。
站在羽化的门槛,看不真切羽化世界的风景,那就再走近一点去看。
现在徐仙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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