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月的第七天,布姆与六花再次过起了正常生活。前者依旧每天窝在房间里修炼魔力,而后者则早出晚归,默默观察起普通人的生活。
“只有畏惧死亡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是布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同时也是六花始终搞不懂的事情。
因为在她看来,死亡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或许是源自契约兽的本能,亦或者是那凶兽之魂在作祟。
不过六花还是选择仔细观察人类,尤其是那些普通人。这是她能更好融入这个世界的基础,同时更是布姆的期望。
六花站在连栋院落旁的某条小巷子内,目送着一个商铺伙计进入院门后,便随手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了笔记本,满脸古怪的杵在原地。
之所以古怪,是因为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很少外出露面,并且似乎家里的许多事情都要请外人帮忙。起初六花还以为住的是一双老人,但在某次与女主人的攀谈中才得知其中的原委。
这是一对结婚不满一年的小夫妻,女主人是个小贵族家的独生女,而男主人则是个“病人”,确切地说,是个身患“巨婴癌晚期”的病人。
在如今这个世界,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再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每件事情都身体力行,每个人都非常勤奋才能养活自己。
许多人从小到大都活在物质条件十分优越的家庭中,只要肯掏钱就几乎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因此像这样躺在金钱与物质的怀里,不成巨婴都难。
这个男主人便是如此,家里缺少什么,只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买买买;房间脏了就随手用旧衣服掩盖;厕所堵了就索性在小巷里解决,就算味道从窗户飘进房间。
衣服皮靴通通扔进竹筐。老婆快下班了,可晚饭还没做怎么办,那就索性一起减肥。可以说只要能躺着,他就绝对不会站起来。
他是一个活到二十六都没有一点主见的人,“我爸说、我妈说”这样的口头禅总是挂在嘴边,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他习惯了依赖父母,活在父母的掌控之中,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晒太阳怕化了,爬个山怕摔死。
甚至连他现在的老婆都是父母托人给介绍的,整个婚前准备是舅舅帮忙操办的,恋爱期间的大事小情是朋友们帮衬着的,婚礼则是姨夫帮着筹备的。
可众人的行为并没有让他改变什么,婚后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依旧是宅在家中,在那些热情小说里尽情“熬油”。
他是个非常自大的人,在大多数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他觉得一切都是手到擒来,从未经历过困难与挫折的淬炼。
但现实世界却是残酷的,屡受打击的他果断转移阵地,凭借着殷实的家底,终日足不出户,借此来麻痹自己、逃离现实。
他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当他觉得被忽视时便会耍小孩子脾气,甚至大吵大闹。可当无法解决问题时,他要么就躲在老婆身后,要么就哭哭啼啼的向父母寻求帮助。这个场景是不是很熟悉?我们五岁那年也是这么干的!
他是一个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对他的照顾的人,觉得别人对他的照顾全是理所当然,他似乎忘记了身为一个男人是应该顶天立地的。
一些生活中正常男人都能动手解决的小事,他不会;夫妻俩去集市买东西,他也只会躲在妻子背后默默跟随;家里来客人也不打招呼,只顾着窝在房间里看小说。但人家的父母则认为自己的孩子还太小,凡事不要着急,然后把本就所剩不多的金币塞进他的怀里。
他还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任何事情都觉得是别人的错,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会认为小时候不会煮饭,现在会了便是成长。可但二十多岁的人都在外面努力拼搏,他却还是在家里煮饭。
他难道以为普天之下皆汝妈,谁都得惯着他么?但现实是残酷的,众神虽然在他出生时忘记了注入心智,但却把他甩进了一户还算富裕的家庭。
在他的世界里,吃吃喝喝才是主业、损失几枚金币不为过、花掉再多也不可惜。他常常在与朋友们聚会时说:感谢自己的父母那么有本事,才能让自己做个混吃等死的有钱人,气不气?气也没用,这就是命。
反观他的老婆,这个女人又是为了什么,才会与这样一个巨婴走到一起的呢?
或许是圣母心泛滥,认为像他这样的废物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也有可能是看了太多苦情小说、被吟游诗人的谎言蒙骗了,傻傻的认为爱就是怜悯和拯救。她是把自己当成圣女了?还是觉得自己有超能力?
或许只是自卑心作祟,觉得自己很卑微,优秀的人是看不起自己的,因此才找了个不如自己的人嫁掉。但通常勇往直前的女生最后都过上了好日子,而像她这样的,只落得个贴人又贴钱的结果。
或许是深受某些价值观的影响,追求物质生活就是拜金主义,享受生活就是游手好闲,提高生活品质就是爱慕虚荣。于是她活成了一个不接地气的人、一个有钱不敢花的人、一个自己的收入还没有零花钱高的人。
然而那些扬言“宁愿在石塔里哭,也不愿意在集市区里笑”的女孩子,最后却都坐在石塔里笑了,而苦苦坚守这种价值观的她,则在每日的鸡毛蒜皮中消磨着自己。
还有一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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