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树枝有一个名字,叫做臭椿,在惠子和庄子的故事中,这种树上有许多赘瘤,不合绳墨,它那枝权弯弯曲曲,不合规矩,它长在路边,木匠都不看它一眼。
所以庄子告诉惠子,说你有这棵大树,却担忧它没有用处,那么为什么不把它种在虚无之乡,广阔无边的原野,随意地徘徊在它的旁边,逍遥自在地躺在它的下面?
这样大树就不会遭到斧头的砍伐,也没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它。它没有什么用处,又哪里会有什么困苦呢?
这是故事中的原话,而这株树,也就是只长在无何有之乡中的臭椿树。
伏羲用这根树枝杀死了西王母,仅仅是刺了一下。
“那叫做前往彼方,是真实与虚幻被打破,因为我就是那个故事中,加工这种树的木匠了。”
伏羲的声音从那浩瀚的云霭中传出来,他就这么当着所谓的元始天道的面,显化了自己的身影!
自遥远的过去而来的声音震碎了这片山野,万古之前的流光开始飞逝,天神与道尊与鬼主们开始惊慌,这或许是他们成道以来,这千年万载之后,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惊恐与害怕。
伏羲仅仅是用了一根树枝,便让他们找回了未曾成道之前的,那种常常经历于生死之间的大恐惧。
但这不是伏羲有多么强大的本领....虽然确实是比他们高出许多就是了。
因为那根树枝来自于无何有之乡,用他杀死无何有之乡内的人,只需要刺一下就好。
于是无何有之乡内的人,就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被戳破,土崩瓦解,什么也留存不下来。
“世间本没有这种树,这种树是从彼方落下来的种子所成长起来的。”
程知远看到了岁月的回溯,伏羲的时代,万古一片荒凉,而周围的道尊们,都不见了。
“你知道我开辟了多少个这样的道路?”
伏羲举起双手,似乎在炫耀,又带着一种极端的痛恨与愤怒。
他所惧怕的不是元始天道,其实从来都没有过,既然敢窃取所谓的仙法,推动了岁月的行进,成为这个世间古来开天辟地般的存在,以及彻底认清大道本相的人物,他根本没有把天的概念放在眼中。
伏羲怕的是素王。
玄圣是自古以来第一位仙人,而素王则与人间的历史同在。
伏羲躲藏在万古之前,是为了找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官吏,找到那个记录青史的人。
“我杀了很多人,回溯之后,不断的寻找,每一次的寻找都会诞生一个新的世间,一片新的桑芽,于是我就要掐死那些新的桑芽。”
“不杀死素王,这片世间的真实永远缺失一块,我也不能跨过去,完成我的蜕变!他记录着青史,与青史本身同在,这些道尊想要从我的青史中,割掉我的天道,让他们自己成为新的玄圣,这怎么可能被我允许呢?”
“他们太过于贪婪了,我连我自己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又怎么会去满足他们,人都吃不饱饭的时代,会给狗一口食物吗,人只会对狗说道,去吧,去自己狩猎!”
程知远:“你把无何有之乡的众生,视为你豢养的牲口?”
伏羲:“岁月与真实是我所开启的,你可以说不是我造化的,毕竟真实的大道本来就存在着,但我是第一个把这个大道播撒出去的,所以无何有的众生,在我看来,和牲口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本身就是荒诞中所诞生的,不要把我带入你的那片桑叶中的形象,你可以以任何名讳来称呼我,只要你喜欢。”
程知远:“所以,如果素王杀死你呢?”
伏羲:“不,他不能杀我,只能我去杀他,所以他要逃,他要躲避,他不能杀我,但是我怕他,怕的不是我自己的性命,而是他只要站在和我对立的地方,我就会消失了。”
“我找了好多青史,我找了好多的桑叶,我回溯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用河图洛书来推衍,每一次我都会记得上一个记述青史的人,用这根树枝来刺死他,但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就不是这个人成为素王了。”
“每次都不对,杀死不同的人,桑叶也会变化,于是我去寻找后来的仙圣,把其他得到大道的人都杀死,于是世间的道就只在我的身上,后来者就再也无法得到大道了。”
“是的,维斗与日月消亡之后,再也没有神人拿到大道了。”
“除了你之外。”
伏羲重新坐了下来,在他的身前,泥土开始变化,出现了河图洛书的那些奇怪泥孔,他用树枝在土地上戳出洞来,用最古老的神算来推衍素王的所在。
“我要杀的不是你们时代的素王,也不是大禹那些人,而是和我同时代的这个人....”
伏羲自言自语般,不抬头的对着程知远道:
“你难道不想前往彼方吗,看一看所谓真正的真实......我已经得到了大道,所以我要求的是更高的目标,我要蜕变....”
程知远:“蜕变成什么,你已经得到了大道,前往彼方也并不需要蜕变,已经有人去过了。”
伏羲:“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
“道从不曾有过界限,言论也不曾有过定准。”
“你觉得成为姑射神人,就已经定下了世间未来的走向,是向着器而去,所以选择了坚石而不是白石,把‘名’与‘道’压下,这就是成功了吗,这确实是得到了大道,但是没有得到一个绝对的大道。”
“就是我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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