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被这一通话说的难以开口,硬着头皮,正欲辩解,廉颇便又打断了他,而是直接抛出了一个问题。
“来,武安君现在逼迫我,我们攻守僵持在此,累月累日的耗,他用的,是四道中的哪一个?”
赵括开始思考,在短暂的思索之后,赵括回应道:
“武安君擅长打奇攻,光狼,华阳,诸战皆已应验,往往神兵天降,冒险突击,敌人往往无所准备,于是被打的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该是兵形势!”
“是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
但他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括姑且妄言,兵家四道,非单独而举,实乃细细相连...”
廉颇盯着赵括,摇了摇头。
“是兵权谋。”
赵括不解,于是辩解说道,前不久白起突袭关城,若不是三大高手,说不定关城已经陷落,因为三大高手不在,恒山武士也就不在,铁鹰锐士长驱直入,那些飞卫士被近身就完蛋了。
“兵权谋,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廉颇看向赵括:“你自己还在说,四道相连,兵权谋是四道之中上上之道,白起已经贯通三道,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主动权在他的手上,即使他屡战屡败,我也难以夺过来。”
“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他的‘权谋’之中。”
“他有三胜,而我有三败。”
“兵形势,因势利导,先立己于不败之地而使己不会败,其中大成者,太公吕尚也,小成者,庞涓也。”
“白起的战术,可退可进,而我却必须待在这里,这是他的一胜,胜在游走如风,是我的一败,败在固守坟土。”
“他的阴阳,所谓兵家阴阳,顺时而发,推行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指的是左右战场的地理、天象等外在环境因素,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天时、地利’。其大成者是为孙膑。”
“长平之地,他是攻手,掌握了战术,他就掌握了作战的良好时机,我虽然以逸待劳,但我闲着的时候,他也闲着,地利在我,但天时在他,此又是一胜一败,他谋事在天,而我据土为壑,天使暴雨,大地化为汪洋,而大地翻滚,震威却触及不到天上。”
“第三,兵技巧,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利攻守之胜者也,其中大成者,墨家诸子与公输般也。”
“器不强,不足以攻守城池,人之技不善,不足以称为强军。”
“秦国还在等,他们在等一些人。”
廉颇看着赵括:“那些人,或许比起铁鹰锐士强大数十倍,是破开我恒山铁壁的关键所在,而我料定,那些人必然是骑兵!”
“秦国之军,我细细思索,上溯至秦文公时,还真的响起来一个可破天下万法的军队。”
“旄头骑!”
“此为我第三败也,恒山铁壁若破,长平必失。”
恒山武士是赵国的最高战斗力,不论是什么敌人在恒山武士的铁杖面前都如同脆纸一般,轻易就会被粉碎,但如果恒山武士也败了呢?
白起和自己大大小小接战至如今,却依旧没有走,因为他在摸底,在摸廉颇的虚实,以及恒山武士的一些“情报”!
“用无数秦军的命,来换取这些情报,白起不仅仅是权谋的大成者,亦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舍得出兵卒性命的狠人。”
赵括安静听完,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道:“上将军....此番说,我赵国根本没有主动权....”
“从拿到上党的一刻起,就注定如此,但若说拿不到主动权,也并非这样,转机就要到来了。”
廉颇对赵括道:“等到秦军决定动用那只军队的时候,是我们的生死局,也是秦军的生死局,如果能一举消灭旄头骑,乘胜追击,那么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中了!”
“上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两大天帝人物突然相遇,将乾坤都掀翻,我本可以拿到至少一半的主动权.....”
廉颇想到上次的事情,不免心中大为叹息。
白起确实是一个能见缝插针的人。
赵括捏着拳头,他冷静的思考,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似沉稳的上将军,其实早就已经开始赌了,秦与赵之间,生死,攻守,追击与逃亡,破关与远走,这种转换只在一瞬间,拿着主动权的人也在寻求破局的方法,而没有主动权的人,则是想要拿到主动权,这样他才能破局。
兵家的博弈,不仅仅显露在战场的厮杀中,阵列的变幻中,同样在后方的布置与筹谋,那才是真正左右一场战争的关键。
或许有人能够凭借着个人的勇武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但这种人,终究是极少数。
就在长平之地,双方都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赵国邯郸,接到了来自北地的军报!
战马的嘶鸣声,出现在雁门关外!
惊涛骇浪如同风暴来临,至少有十万以上的匈奴骑兵在逼近,而且这个数目还在增加,并且最让人感到震骇的事情....
大漠龙神,金天君王,那长生四神,已经齐至雁门之外!
“李牧将军要求调回恒山武士!雁门告急!”
赵王瞪着眼睛,把自己的案几直接掀翻!
“长平之地,正是生绝死战之刻,匈奴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挑着南下,他们必然是从秦国那里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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