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旗尖穿心而过!
程知远神色骤然一白,呕出血来,胸膛上破了一个大洞,他两眉立竖,而伯邑考讶然:“未死?你也吃了不死草么?”
“是八谷赋予的强大生命力?”
他这般说,着实奇怪,但又定睛一看,却是见到程知远背后出现一片漆黑,两股力量纠缠而起,其中显化一只睚眦,另外一侧则是一只诡异的独眼。
青丘稷的强大生命力维持着程知远的不死,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百骸幻境之中,程知远这种“来访者”基本上不会受到致命伤,这一次就像是上一次被奔云穿胸而过一样,虽然负伤极重,几乎濒死,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不过,这一次稍有不同。
伯邑考眯了眯眼睛,言道:“原来如此,与我同宗同源的力量,若是百骸中的寻常怪物,重伤汝等外来者,汝等倒不必死灭,但我亲自出手,你却依旧不死,原来是身负青龙之子的力量。”
“说来也有意思,我等四季之龙,乃是从青龙死后四方之气化生而出,秉持上古时期四龙君的名号,融合了他们的遗泽,可以说,我们就是他们的另类重生。”
“而青龙九子,背负龙渊,如坐囚牢,若是说起辈分,你倒是低我半辈。”
这话出来,程知远捂着嘴,眼中戾气渐升,而背后的睚眦似乎开始躁动起来,那股盛怒的气息越来越强,显然对于伯邑考(朱襄氏)的话非常不服。
伯邑考冷笑一声,又看向那个往世神,言道:“它是龙子,你是什么东西?”
往世神是郑庄公弄出来的玩意,伯邑考自然没见过,但他的感应告诉他,这个玩意很危险与不详,起码在如今他还没有完全依靠百骸复苏的情况下,对抗起来会有点困难与危险。
往世神的那只独眼就静静的盯着他,没有任何回应,但越是这样,那种不详感就越是强大。
伯邑考微微皱了下眉,目光移动,看到程知远的那柄天子剑,于是指着程知远那柄天子剑道:“昔年商,武丁伐鬼方,铸此帝剑,持剑率军乃讨北,三年克之。”
“你不会用,折煞了这柄剑,帝辛可笑,居然把武丁之剑托给你。”
程知远剧烈喘息,忽然瞳孔收缩。
他攥住那柄剑的手掌紧了一些。
帝辛的这柄剑,是武丁的剑?!
商高宗武丁,是商朝有记载的一位仙人!因为他曾经也有过杀飞熊的记录!
既有飞熊,必是仙体!
武丁之剑,既是仙剑,亦是帝剑!
程知远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不断的握拳,然后松开。
伯邑考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在做什么?”
程知远不回话,喘息的同时,握剑又松开,后面的两道黑影静静悬浮,程知远胸口的大洞上,血依旧在向外流淌。
伯邑考皱眉,把大旗扬起,似乎要把程知远杀死在这里。
“这一次怕不会失手了,我用上飞龙威严,区区睚眦,不值一提。”
“吼!”
睚眦震怒,它的黑气不断悬浮,这只如豺狼般的龙子不断向伯邑考咆哮,而伯邑考则是蔑视道:“睚眦再凶,掌的不过是人间兵戈之事,掌这种东西的,从上古以来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蚩尤遭戮,刑天断首,夏耕死于荒野。我乃是飞龙朱襄氏,乃是掌‘天夏之烈’!你,在我眼中,犹如地上的爬虫一般羸弱!”
他扬起旗帜,正要高高举起,忽然程知远叫了一声。
“等等。”
伯邑考挑了下眉头,看向程知远,而程知远此时把手背翻了过来。
上面有一只蛇形的印记出现了。
伯邑考眯起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程知远道:“您记得吗,我上一次...额,应该是上两次来的时候,在淮河....哦,那时候您没有醒,应该不记得。”
程知远用那只手握住了武丁帝剑。
他道:“五十二仙人中,我的剑术是最高的,您说我配不上这柄剑,确实也是,这剑的威严太高了,而我还不是天子,自然挥不动他。”
“那么,请允许我,借点东西。”
他把武丁剑抓住,在这一瞬间,那柄帝剑忽然从剑柄至剑锋,同时荡起一声极清脆与威严的鸣啸!
云天在为之起伏,似乎是天在愤怒,伯邑考冷冷看着程知远:“真是有趣,垂死挣扎,一点表象东西,只要我愿意,你的风雨界立刻就会被我撕碎。”
程知远却是不管他,而是把剑拿起来之后,又继续盯着自己的手背。
“云天鼓震,洊雷伐月。”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伯邑考扬起大旗,对准程知远的头颅压去!
天也摧崩,地也凹陷,而程知远道:“据说太阿剑挥动的时候,飞沙走石天现雷电,万军不能抵挡,这武丁的剑是曾经征讨鬼方的帝剑,应该.....不比太阿弱吧!”
这话出来,并不是说给伯邑考听的。
而是说给帝剑所听!
“嗡!”
极其浩大的震怒瞬间就淹没了程知远的精神,他差点被武丁帝剑的意志所摧毁,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而这柄剑所透露出来的愤怒,是透过黄蛇这个天子信物而得到的讯息。
太阿?区区后世小辈,也敢与帝剑同列!
武丁帝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爆发出最可怕的力量,这是连朱襄氏都没有想到的威严!
天在反向凹陷!
“不是征诛了....是征诛唤醒了武丁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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