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建安新区工地的,那不是我工友吗?心里默默关注。
“俺后来就去找他领导啰,那个领导好奸,我一看就不相信他。他说我老公出差去了,工钱会定期打到我卡上。”
农妇揉了揉眼睛,继续说:“我说你就是个白眼狼哦,俺老公自己名字都写不起,合同还是我帮他签字的,他出啥子差哦。我就跟他闹……”说着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空先生鼓励她说下去,她继续说:“我回到家就想报警,但是我有没证据啰,而且我又是外地的,警察局也不熟悉哦,不知道那地方怎么操作的,要是把我扣起来录口供,俺幺儿要吃奶咋个办嘛。后来,那个领导又打电话过来了,这回,他说,他说……”
空先生问道:“挂了?”
那农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怀里的小孩也跟着哭,过了一会才继续说:“他说人已经帮俺安葬了,多赔俺五十万,叫我不要到外面去说,还跟我签了合同,要是其他人晓得死人的事,就要俺赔钱……”
这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个破手绢左擦右擦,看起来挺假。我在旁边听得挺不是滋味,心说怎么我们工地上死了人,作为工友的我居然不知道,那也太没人情味了。空先生也听得挺不耐烦,问:“这待遇不错呀,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那口子托梦给我,说他好冷。我说人家把你葬在大梁山上,现在天天都是日头,咋会呢?他是这么说的,他说我没有在山上,我现在在河里。我说你有病哟,河阳市又没有河。他就踢了我一脚,他生前很凶的,这一脚就把我踢醒了。我今天眼皮一天都在跳,就打电话给那个领导,但是打不通了,因此就来问问法师……”
听她摆谈完,老空倒是有点漠不关心了,翘起二郎腿:“我建议你去报警!”
“那不行的。”那农妇又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你想怎样?”
“俺嘛……俺想……
“好吧,我来帮你说。”空先生打断她,放下了二郎腿。“你老公托梦给你,你怕他死得冤枉缠着你,就想找个阴阳帮他看看,是不?”
那农妇点点头。
“而你如果报警,那么人家就不给你多余赔偿了,你觉得不划算,是不是?
那农妇又点点头。
“嗯,确实也是,人既已死,尘归尘土归土,来去无痕。就为了弄清楚他怎么死的,就少了50万,确实不划算。但是你不弄清楚,又觉得良心不安,睡不着觉,是吧。”
那农妇不好意思地破涕为笑,“你们这些城里人啊,都是人精了,人家心里咋想你们咋那么清楚呢?”
空先生吁了口气,“好吧,两千块,这活儿我接了。”
那农妇立马嗓音提高了数倍:“两百!多了还不如回家吃安眠药了。”
靠,我心说这都什么夫妻啊,娃都生了,这感情就值200块?空先生也呆了呆,跟那妇女讲了半天价死活不依,只得说:“那行,今夜子时,你带上他的照片和生辰八字,来我这里。过期不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农妇说:“哎呀,要什么名字,你查户口呀!有我老公的名字还不够么?”抱着孩子飞快地走了。
我没好气道:“这什么世道啊,你别给她看了,你也不差那两百块钱。”
空先生说:“这事有蹊跷,你不懂的。你来得正好,晚上好跟我搭个帮手。”
今天正好空先生斋戒,我和黑蛮到外面去吃宵夜,磨到十一点多回来,那妇女已经到了。空先生说:“今晚看来有魔障,阿迟,这次要多依仗你了。”说着递给我一张照片。我拿到手上,照片上是一个国字脸的汉子,满脸横肉,看来就是死去的那口子了。我看见老空胸口上挂着只小金佛,说:“咦,怎么把那玩意儿戴出来了?”
空先生可不是一般人。
据长辈说,老空出生的那一年,他母亲院子里种的葫芦居然开出了莲花。请满月酒的时候,有个和尚自称是从天台来的,靳家人看他是出家人,便端出米饭给他化缘。老和尚却不要米饭,说要度的人不是你,然后径直走到小寿星面前,说:“物归原主。”给他挂了这个金佛。并留下一部佛经。靳家老人宝贝这个孙子,从小都给他挂着,成年之后才取下来。空先生小时候识字不多,那佛经艰涩奥晦,他却能从小诵读,明白义理。靳家人都认为他是带着因缘来的,所以并不阻他学佛。
当然这些我也是听来的,也无法证实了。
空先生说道:“我刚刚起乩召唤他的魂魄,没想这位苦主煞气缠身,三魂中有两魂都给缠住了。”
我吃了一惊,说:“什么?居然起乩了,就为了这点破事?”
我这么吃惊是有原因的。
严格说来,扶乩并不是道家的神通,中国古代虽有步虚祖师飞鸾训文,预言中国百年大事,但那并不算得上扶乩。扶乩最早兴起于南洋一带,那时的原始部族渴望与神灵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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