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城守卫军的将士们,章天青的身形显得特别单薄清瘦,但是此刻却没有人觉得他瘦小。
在场很多人都清楚他们天倾统领的想法,他不愿让他们陪葬。
面对街道尽头的重型武器,不是武功高强,不是阵法超凡能够抗衡的,这是差距,无法跨越的武器上的差距,无奈却现实。
“不走!我廖祖福不走!”
廖祖福一抹眼泪,刚才还跟御林军英勇缠斗的汉子,现在泪流满面,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
他们一走,他的兄弟就只能独自面对那些火炮长弩,他那么瘦的身子,怎么扛得住这般火力啊!
廖祖福想都不敢想章天青之后的场面。
“军令已下,你们给我走!”
章天青怒吼而出,将剑顶在了自己脖子之上,意思很明显,贺之澜廖祖福他们不走,她就自刎。
当然章天青不是个会自刎之人,哪怕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万箭穿心哪怕血流殆尽,她也会坚持到精疲力尽而不会自我了结。
但是,为了逼退贺之澜他们,她只能如此而为。
她不会自刎,假意逼迫,让这一百人退到安全之处即可。
皇城守卫军们眼神灼灼,看着锋利剑刃架在章天青的脖子之上,皮肉已经渗出点点血痕,雨水打在她消瘦的脸上,很具有悲qíng_sè彩。
雨越下越大,仿若老天爷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在悲鸣,在流泪,在低嚎。
贺之澜沉默很久,将手中长剑重重的甩在地上,最终一扭头,已经凌乱的发甩出一连串的水珠,转身走了。
“你他妈的天倾你趁英雄,老子让你如愿!你死后,我贺之澜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洗刷你的冤屈!我贺之澜只认你这个大统领!”
贺之澜阔步走出这条街道,脚下重重踩出层层水迹,他的脸色夹着怒意,脸颊上却布满了水迹,比其它地方的水迹都要重要多,一滴滴的落下,砸在地上,活进了雨水里面。
廖祖福看着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天倾,盯着他手中的长剑,泪水汹涌而出,怎么抹都抹不完。
是,他确实喜欢哭,总小到大都爱哭,但是他不觉得此刻丢脸。
“子宁,你倘若真的这样一走了之,我这段时间的素就白吃了!”
“你一走了之,我就天天大鱼大肉,我就每天山珍海味胡吃海塞,我……我不会给你立碑,我不会给你烧纸,我天天咒骂你,我用恶符镇压你的冤魂,让你不得超生……”
廖祖福一边哭一遍骂,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哭得这般惨烈的大男人。
“因为我要让你的冤魂飘在这世间,让你看着我们这帮兄弟帮你洗刷你的罪名,哪怕拼上我这一生,我们也要让这不白之冤重见天日!”
廖祖福说完,再也不看章天青一眼,双拳紧紧的握成拳,咬着牙,迈开步子,再也不回头。
“统领,作为新兵的时候,我咒骂你,骂你训兵太严苛,可是如今回想,没有你的严苛,成就不了今日的我。来世,希望你还做我的统领!”一个新兵对他行了个军礼,然后果断转身离开。
离开,不代表放弃。
离开,代表一种尊重。
“统领,今日我来,是代替李祝而来,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谢谢你每月都将你的月银给他的父母养老,谢谢你对他的新兵们的照顾。他父母的担子交到我们银龙军身上,哪怕每人每月一个铜板的凑钱,也不会亏了他们两位孤寡老人。”一个银龙军将士稳重行了个军礼,最终砸了手中长剑,转身离开。
接着皇城守卫军一个个的对着章天青行了军礼,然后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这条他们刚才拼命冲出去的街道,最终又退回了起点。
皇城守卫军们虽然不甘,虽然不愿,但是有时候却只能如此而为。
御林军们和皇城守卫军们皆退出了火炮的射程范围,远远的看着孤身一人而立的章天青,他的身体单薄得如风吹倒,却挺拔如松,任何时候不会弯折。
“好,我们已经仁至义尽,放箭!”肖武不再等待,一声令下。
就在众人以为要看到漫天箭矢射穿章天青单薄身躯的时候,就在大家以为要看到章天青血溅当场的时候,那万箭齐发的场面却迟迟未来。
整个街道安静得鸦雀无声,透着诡异。
肖武以为是自己发号施令的声音不够大声,沉了丹田,大声而道:
“放箭!”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禁让人诧异。
肖武猛然抬头,朝所有屋顶上的,沿街的弓箭手看去,所见画面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此刻他看到每个弓箭手的脖子上都搭着一把锋利反光的匕首,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身穿暗红色短袍之人,杀气腾腾的站在身后,手握匕首,搭在了士兵们的脖子上。
这些暗红色衣袍之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如此悄无声息,让他们无一人察觉!
这些人到底什么身份?
而就在肖武震惊疑惑的时候,他感觉到脖子一凉,心惊不已。
他低头一看,自己脖子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把匕首,凉凉的贴在他的皮肤之上,带来森森寒意。
此时,一抹轻笑之声从街道中间一家早已经关门的酒楼内传出,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一丝轻蔑,音量不大,却能够沁润至每人耳朵里面。
突然,酒楼的大门砰一声被打开,一抹修长红色身影从门内缓步走了出来。
所有人视线聚集在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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