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福眼神愣愣的盯着那只兔腿,泪水憋了好久,怎么也忍不住,最后一把将兔腿抢过来,拼命往嘴巴里面塞。
廖祖福边塞边哭,嘴里还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章天青也不急于知道他到底再说啥,示意花如风也坐下来,每人开了一坛酒,三人围着火堆坐着,就像十一岁那年的深冬。
那一年,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第一次逃过各自长辈的管束,逃出家门,在一片荒地上见面,烧起了篝火,在野外捕了田鼠、野蛇甚至蝗虫全部一咕咚的放到火上烤来吃。
他们不是因为饿,而是好奇,以为自己长大了,离开家族,也能够自己获取食物,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
虽然第二天三人都拉得稀里哗啦,被自己家人找到,抬回家各种诊治,但是这一经历却深深的印刻在了脑子里面。
廖祖福吃得满嘴是油,泪水铺满整个脸颊,活着油光,看起来实在狼狈。
他一抹脸上的油和泪水,含糊说道:“我跟你们说呀,我流泪是因为这烤兔子太好吃了,好吃得想哭。你们别想太多。”
花如风和章天青对望一眼,知道廖祖福就是嘴硬,也不戳破,各自开了一瓶酒,酒香四溢,因为有任务在身,却只敢浅尝辄止,不敢畅饮。
“来,胖子,祝你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花如风的嘴唇和鼻子都被束起的领口遮挡,但是露出的那双漂亮精致的桃花眼眸却晶莹璀璨,双眼微弯,明显有着真诚的笑意。
“谢谢狐狸。”
“胖子。”章天青也举了酒瓶,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素来不太会说话,也言简意赅。
“希望你好。”
希望你好,饱含了太多的情谊,让廖祖福又嗦了鼻子,他举起酒瓶,嘴里塞着满嘴的兔子肉,含含糊糊道:
“我廖祖福活了二十多年,最大的成就不是当过皇帝,而是有你们两个好兄弟。愿我们三人日后都能长命百岁,得偿所愿!愿我们风雨同舟,相视莫逆!愿我们能体尝看人间百态却也初心不改!”“愿你我百年回首,还能相视一笑,淡看这世间风云!”
天上明月清亮,周围点缀几颗星子,冷风阵阵,却也吹不散这段豪情。
这时候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日后风云叠涌,日后天下皆乱的时候,三人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搅动了各方风云。
廖祖福素来是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他有吃有喝,马上活跃起来,说说笑笑,唱起了儿时三人都会的童瑶,忘却了之前的种种不快,忽略了未来艰辛茫然的未来,只要如今三人还在一起,他就觉得世间再无烦恼。
帐篷之后,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看着章天青三人的一切,眼神迷惑,脑海中拼命思索。
梁权河在这帐篷之后站了一阵,也听到了三人的一些对话,却很是困惑。
他自然是认识廖祖福和花如风的,虽然打交道不多,点头之交也是有的。
而且他也清楚廖祖福被离慕寒赐了爵位,来到了大顺帝京,这些都没有疑惑。
但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廖祖福和花如风会跟银龙军队长如此熟悉?
难道仅仅是因为队长和新兵的关系?
再加上三人熟练的交谈对话,虽然谈论的都是军中之事,但是却格外熟悉对方,这种感觉不是队长跟士兵之间的气氛。
梁权河越想越觉得蹊跷,脚下稍微不注意,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了轻微异响。
章天青是个警觉的人,一听到异常,眼神一寒,循着异常的来源,丢出了一颗石子。
梁权河不得不后退两步,避开石子,他正想抬腿离开,章天青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前面,阻了他的去路。
“是你!”廖祖福见到梁权河,立刻一副极为嫌弃的表情。
他知道就是此人刺了章天青一刀导致大启全军溃败,虽然说现在章天青还活着,但是却完全扭转了所有人的人生。
对于梁权河,廖祖福和花如风都是有恨意的。
“梁副统领,你怎么跟个卑鄙小人一般再此偷偷摸摸的躲着?哎,不对,你不是像,你就是个卑鄙小人,就知道在背后偷袭!”廖祖福说完,呸一声吐出骨头,一副极为嫌弃的神色。
刺伤章天青的事,虽然章天青本人没有说,但是却是来到大顺之后听到各种传闻而知道了真想,廖祖福没有本事替章天青报仇,但是却能逮一次机会就出一点力,以此泄愤!
花如风提了提领子,嘴角扯出嘲讽之意:“胖子,怎么能这样跟梁统领说话呢?别人好歹现在是御林军副统领,虽然用尽气力使出卑鄙手段,仍然还是个副统领,但是呀,别人再也不是你曾经的君臣了呀。”
花如风说话素来会拐着弯的骂人,语气里面明里暗里都是极尽嘲讽之色,但是却又抓不住反驳的点,你说气人不气人?
章天青仔细回想刚才三人在此的对话,并没有任何能够透露出她身份的信息。
因为在三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达成共识,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暴露章天青的身份,所以刚才在吃酒喝肉的时候也都是绕开话题而谈的。
梁权河听闻,眼神一凌,刀剐似的看着廖祖福和花如风,却被章天青拿出的匕首的光芒给挡了下去。
“怎么天倾队长,还想再打一架?”梁权河见章天青已经拔了匕首,垂眸而道。
“好几次了,你又打不过我们队长!”廖祖福适时插了一句,说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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