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桓一个字都不信。眉峰微微挑起,故作不经意的开口,“如今咱们的钟小郎君真是不得了,娶亲之后简直是飞黄腾达了。”
听听这话说的是人话吗?
钟湛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怒气冲冲的看着钟湛,冷笑一声,强忍住掀桌的yù_wàng,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比不得信陵公子,早几年就知道抱顾家大腿往上爬。”
元朔:……
早知道今天他就不回家,随便找个地方窝一宿,也比现在强啊。
俩人你来我往互相讥讽半天,一个比一个嘴巴毒,元朔从一开始积极调停,到后来彻底放弃,等俩人骂够了,这才掀起眼皮看着二人说道:“你俩现在不都是为帝后做事吗?所以,骂人与骂己有何区别?”
郑桓:……
钟湛:……
骂了半天才发现好像这话是对的,他俩现在立场一样了啊。
沉默中弥漫着谜一样的尴尬。
元朔这才舒服了,笑着说道:“你们俩打小就不对付,以前立场不同,观念不同那就罢了,现在又为何?说起来,元洲这次为太学的事情立下大功,道坚东奔西走为豆坊出力,如今又为了军演辛苦奔波,大家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又何必再吵呢?”
说起军演,大家的神色都正经起来,郑桓也很好奇,没了吵架的兴致,低头喝酒。
钟湛今日确实是来请元朔出主意的,虽然看郑桓不顺眼,但是想想俩人现在立场一致,这人又有些本事,指不定还能给他出个主意,于是没多思考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钟湛边说,还用手沾了酒在桌上画了大体的图形,预算太多,收入太少,论如何集资。
军演就要在新年第一天,这眼看着没多久了啊。
郑桓虽然不喜钟湛,但是听着他对此事言之有物且条理分明,一听就知道是认真做事不是摆了花架子脸色也就好了些。
但是这件事情确实不容易,因为钟湛的资金缺口太大了。
元朔首先说道;“户部那边就给了那么点钱?”
钟湛木然点头,“户部没钱,当初……”说到这里叹口气,虽然没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新乐王在位时小人当道,国库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那几年元朔与郑桓在鹘州跟着帝后搞事业,但是钟湛一直在惠康啊,他虽然不是掏空国库的人,但是他当时冷眼旁观也没做什么。
虽然当时他无官无职的的确插不上手,可是他冷眼旁观也是真的。
提及这一段,钟湛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当初的冷眼旁观造就了他今日卑躬屈膝求人求钱啊,今日吃的所有苦,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
看着钟湛现在痛心疾首后悔不已捶胸顿足的样子,郑桓心里那口恶气就出了一半,道:“当初你可不是这样想的,我劝你几句,你怎么骂我来着?”
钟湛抹一把脸,拱拱手,“我知道,我错了,元洲兄,如今咱们一条船上的,既往不咎行不行?”
郑桓:……
这么痛快认错,你之前还跟我骂了一场?
感情骂过了出了气才肯认错?
这狗东西,气死他。
好在钟湛终于认错了,郑桓也不是小肚鸡肠,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道:“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办法,看在你诚心求问的份上,指点你一下。”
钟湛大喜,这头低的值了,立刻正色的说道:“多谢元洲兄。”
元朔:……
他今天就是个背景板吧。
郑桓跟着顾皇后做事最久,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做事情不要呆板,要不拘一格。
“皇后娘娘有没有说军演的坐席怎么安排的?”郑桓看着钟湛问道,“我看你规划出的几个区域应该是有准备的。”
钟湛点点头,“这次军演因为要百姓前来观看,所以坐席很紧张,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每家分到的位置也不多。正因为如此我才头疼,哪一个也不能得罪,安排妥当还要皆大欢喜,重要的是还得有银钱做到。”
不仅要做到,还得做的好,不能看上去寒酸,有损皇家威仪。
元朔也有些皱眉,这事儿不好干,地方不大位置少,还要给百姓留出一部分位置,观赏的地方要建起高台,不然平地观看,后排的人看什么?
前面的人的后脑勺吗?
钟湛又在桌上简单的画了一下皇后娘娘说的可拆卸重复性使用的移动高台,“这种高台全部用木头做成,就好似上山的台阶一样,如此坐在后面的人因为位置高视线自然无碍。但是有一点,因为全部用厚实的木材做成,还要能拆卸重复用,所以造价也就高。”
这种高台跟后世那种简陋的台阶似的观赏台窄的只能容下一人坐不同,顾清仪知道这些士族喜好奢华爱享受,让他们做那种逼仄的小台阶,这不是等着他们掀桌吗?
所以这种台阶式的观赏台,每一层都是宽阔舒适的独立地域,能摆上几案,屏风,铺上软垫,香炉,舒舒服服的坐着观赏军演。
如此一来对于承重还有造价的要求自然就高,至于百姓那边就不用这么奢华,只要是简单的台阶式坐台就好。
把惠康上下大大小小的士族按照官职、家族分一下,这些高台也不够分的,所以就要压缩每一家的地盘不能太大,但是还得满足他们的面子,于是人数上就得有限制。
但是这样的盛事,每家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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