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帘晃动,油灯也起了变化,房间门窗紧闭,灯火却左右摆动得分外活跃,像是有风,却感觉不到。
老妈和老爸都是神情紧张。靠着床边第一盏灯的火苗微微摇晃,眼瞅着要灭了,老爸赶紧起身,拿起铜钎,挑了挑灯芯,火苗就在灭和不灭之间晃动。
紧接着第二盏油灯也起了变化,将将要熄灭,老爸用钎子再挑挑这盏灯的灯芯。
虽然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在,但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阴森森寒气逼身。我闭上眼睛,凝神入定,用出灵引来观察。
脑海中渐渐出现影像,我顿时吓懵了,屋里除了我们家三口,又多出一个人。
这是个全身赤裸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身体骨瘦如柴,可偏偏肚子奇大,像是怀了孕。老太太看不见脸,正费劲地往炕上爬,她爬过的地方,会带动一阵风,火苗左右晃动,将将欲熄。
此时老爸正在用钎子挑第三盏灯的灯芯,老太太就在他的旁边,我吓得差点叫出来,还是忍住了。
老太太明显就是缠着老妈的恶鬼,她看不到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她,我是加持了灵引才知道她的存在,还是忍忍吧,等她走了就好了。
老太太在炕上爬了一圈,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把脸挡得是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长相,像个老疯子。
她从炕上下来,佝偻着身体,没有离开屋子,而是像猿人一样在地上兜圈。
我坐在沙发上,紧张的都快尿了,盼着这只鬼赶紧走。
老太太转了几圈,忽然在我的面前停下来,我心脏狂跳,呼吸都要停了,她能看见我?
她慢慢走过来,来到我的身前,我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她越走越近,还真是冲我来的,似乎特别感兴趣。她缓缓爬上我的身体,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面对面坐在我的膝盖上。
鬼本来无形,可不知为什么,我的膝头有巨大压力,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慢慢凑近我,我闻到一股极为腐臭的味道。刹那间头皮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房间里十分安静,油灯火苗燃烧的声音清晰可闻。
老太太伸出鸡爪一样的手,开始抚摸我的额头,我猛然一惊,那里是黄九婴下的灵引。难道是这东西吸引她来的?
我不敢再用灵引,赶忙睁开眼,看到眼前空无一人,屋里还是黑森森的,老爸正在和老妈说话,老爸看着灯火说:“老婆子没事了,鬼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全身压力还在,好似鬼压床。
我没法说话,呼吸不畅,头竟然开始犯晕。这时,老妈说:“他爸,你去看看小慈,他是不是睡着了,沙发没铺没盖的,让他赶紧回屋睡去。”
老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我心急如焚,可偏偏不能出声,不能动作,老爸已越走越近。
我再次闭上眼睛,灵引成像,老太太已经完全趴在我的身上,直直看着我的额头,像是一条剥了皮的怪蛇,满身黏黏糊糊的。
她缓缓俯身,用嘴对着我额头上的灵引,拼命往外吸。我看到额头里灵引的位置出现一个莹莹的光晕,像是鹌鹑蛋,表面极其光滑。在老太太的吸食下,这团光非但没有被抽走,反而自转起来,越来越快,转的我头都晕了。
可以肯定,是灵引吸引了恶鬼。
我被鬼压得全身骨节嘎吱嘎吱怪响。老爸走过来了:“小慈,赶紧回屋睡,别在这躺着,容易着凉。”
他拍拍我,在灵引的影像中,他的手拍到了那只鬼,并没有拍到我。
这时候,我努力突破束缚,喊了一声:“爸,别靠近我,鬼没走!”
“啊?”他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碰倒了椅子。椅子倒下的同时,卷起阵风,“呼哧”一下,居然卷灭了炕边的油灯,火苗挣扎了两下,熄了。
老太太本来趴在我的身上,像是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她从我的身上退下来,佝偻着站在地上,缓缓看向床头。
老妈正拿着打火机,慌里慌张去点那个熄灭的油灯。
老太太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我急了,赶紧起身,闭着眼凭空去抓她。老爸都看傻了:“小慈,你干嘛呢?”
我急着说:“那只鬼没有走,它看到老妈了!”
老太太上了炕。老妈手忙脚乱,打火机此时怎么也擦不出火星,老太太往里爬,炕上铺着的那些符咒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来到炕边,伸手去抓老太太的脚腕。明明能看到,却一手抓空,我这才知道什么叫人鬼殊途,鬼本来就无形无体,它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
老太太已经到了老妈跟前,我眼睁睁瞅着老太太竟然像穿过虚像一样穿过老妈,两者渐渐融合在一起。
老太太进到妈的身体里。
我站在炕边,遍体生寒,我缓缓睁开眼,看到老妈垂着头坐在炕的最里面。屋里的气氛紧张到能拧出水,老爸轻声说:“老婆子,老婆子……”
老妈抬起头,看着我们爷俩,忽然露出一个极为鬼魅的笑容,她猛地擦亮打火机,用火苗去燃窗帘。
布窗帘见火就着,呼哧一下,火苗窜出来了。
我再次闭上眼睛,调用灵引,清清楚楚看到老太太就在我妈的身体里,她一脸阴森神色,控制着我妈用打火机又去烧被子。
老爸上了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都扫到一边,一把抱住老妈。他大声叫:“小慈,去厨房端水来,水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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