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仓库不是纸张就是木头,全是易燃物,见火就着。
我和安歌在仓库的最里面,他很有经验,让我把外衣脱了盖在头上,我们两个一起往外冲,刚跑到一半发现火势起来了,迅速连成一片,成了火海。大火不光在地上蔓延,还顺着墙壁爬到了屋顶,上下左右几乎全是火。
伴随着火是浓烟,估摸也十几米就能冲出仓库,可因为浓烟滚滚,几乎看不到去路。我还要硬闯,被安歌一把拉住,这种情况下他镇定非常:“小王,不能走,会非常危险。”
我急了:“老安啊,不走就困死在这了,不被火烧死也得让烟熏死,趁着现在火势还不算太大,赶紧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安歌指指头上,浓烟中我看到一根房梁着了大火,摇摇欲坠,“嘎巴”一声从空中落下来,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火花。我浑身发冷,刚才如果往外冲,非让这根梁子砸死不可。
我和安歌所在的区域很奇怪,周围是火,可能空气对流的原因,这里到成了唯一的火势没有蔓延的地方。就算这样也危险,火一时过不来,而浓烟滚滚,熏也熏死了。
安歌道:“烟轻往上走,莫不如坐下。”他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并无慌张,平静至极。
他真像是浓浓大火中一丝的清凉,我坐在他旁边,有了踏实的感觉。看着四面八方的浓烟,红色烈焰pēn_shè着蓝色火苗,直上数米高的屋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壮观。
安歌说:“人不管在哪里,该死的还是会死,而不该死的无论怎样都会活下来。”
“那我们是该死还是不该死?”我问。
安歌说:“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死不了。”
“为什么?你怎么有这么大的信心?”我问。安歌那种视大火为无物的劲头真是感染我了,我这才知道什么叫视死如归,谈笑间灰飞烟灭。
安歌哈哈大笑,笑声似乎能通过大火的包围,他神秘地说:“这是我的秘密,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他话音刚落,天花板一根房梁嘎吱嘎吱响,我抬头去看,吓得腿都软了,房梁在正上方。我拉着他的胳膊要跑,安歌一把拽住我:“忘了刚才我说的话了吗,肯定死不了,你就在我身边。”
那根房梁嘎巴一声脆响,那么粗的木头中间断裂,从上面掉下来。
我后脖子窜凉风,全身汗毛都起来了,眼睁睁看着它砸下来。不知怎么这么寸,正落到我们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砸了个黑印子,火花迸溅。
我全身哆嗦,生死也就一线之间,真不知道安歌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这时候外面响起很多脚步声,拖曳水龙头的声音,工厂反应还算快,估计他们有一整套防火的应对措施。
其实从起火到现在,也不过五六分钟,对我来说简直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命在旦夕。
我回头再看安歌,吃了一惊,安歌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进入了定境。
漫天大火,滚滚黑烟,入定的安歌,我像是触动了某种情绪,这或许是难得机缘,我再试试白莲第一观落日悬鼓的观想。
我坐在安歌的旁边,不知觉的把手搭放在安歌的肩头,热浪一bō_bō吹到脸上。现在想其他的也没用,我缓缓闭上眼,也进入了安定的境界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火包围,我很快进入观境。进是进去了,可脑海里始终出不来红色的落日。
是不是进入到观想里,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演练,我很容易分辨出来。进入境界是一种很忘情的感觉,头脑清醒,而感觉不到周围环境的存在,达到极度专注的地步。
此时我进入一种很难描述的境界里,一片黑色,没有任何参照物,奇怪的是,这种黑色有着强烈的空间感,整个黑色空间在向着极远处的某个点在塌陷和深入。
黑色空间有点像卷曲率很高的喇叭形,表面的黑色占据了整个眼界,使劲往里看,黑色似乎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向深处流动,越往里越窄,最后凝结成非实非虚的点。
黑色里隐隐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他极其渺小,犹如芥子,却活灵活现,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安歌。
我心里一震,不对啊,这是我的观想境,怎么会看到安歌呢?我根本没想他,他怎么凭空出现了?上次我观想落日的时候,出现了大姑姐和琳琳,她们也是莫名其妙出来的。
我有点害怕了,这怎么回事?就好像一台没有任何网络链接的电脑,却突然收到了别人发来的信息。
我心念一动,立时脱离了境界,从里面出来。
我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安歌也睁开了眼。我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慢慢把手松开。
手刚一离开安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抓不住实质。正待沉思,外面有水花飞溅过来,把我们都浇透了。
大火渐渐熄灭,从外面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消防队员,看到我们大吃一惊,对外面喊:“有两个幸存者。”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个消防员踩着余火进来,给我裹住一条毯子,架起来就走。安歌也被别人架着,一起从里面出来。
等来到仓库的外面,看到蓝天白云,我脑子迷糊,坐在地上晕晕乎乎的,阳光很好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睁不开眼。
别人还以为我是被煤烟熏的中毒了,架着我往救护车上送。我挣扎想说没事,可安歌冲我眨眨眼,那意思是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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