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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是画舫上的姑娘。我喜欢那样的人,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相思本是无凭语’,这种事情谁能说清呢,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说法?”楚风微微一笑。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这是苏轼的《水龙吟》,说的是女子闺中相思的情绪。这等思绪,在男子身上存在的并不多,可如今在楚风眼前,偏偏有一个。
只是大家都清楚,琴操就算是再怎么才貌双绝,她的身份也终究是摆在那里的。
李良骥可以娶她,却也只能是纳她为妾,娶做正室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如果从正常的途径来说,李良骥大可以先娶了范秋白为妻,过个一年半载的再纳了琴操为妾。至此生意、美人都不耽误,倒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看如今,李良骥对于琴操的痴迷并非简单的态度,似乎是真的想要给她个不俗的名分的……好在这样一来,倒也解决了楚风的难题。
“我也不是傻子,范秋白恐怕是想要嫁给你的,杭州城的种种事情,范家书画行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都是有所耳闻的。”李良骥渐渐松开楚风的衣领,略感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我姐姐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这场婚事其实是她的主意。范家家大业大,但是这几年偏生有些衰落的趋势。在听闻了北上船只被劫掠的消息之后,阿姐就让我立刻来东京,向范家提亲了。我李家的技术,加上范家的途径,总能在这个书画日渐衰微的时代逆势而行的。”
“令姐……”楚风看着这酒楼内外满眼的繁华,微微叹息。“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李良骥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们家的情形,你是多少知道一点的。我也不知道你和胶东的楚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大家是同行。说起话来自然轻松一些。不过你若是不承认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也是知道的,我并没有阿姐的那等能耐。我们李家传到这一代也已经衰落了,技艺上,我懂得太少。不是不肯学。是真的学不会。没有那个天分,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家姐的想法其实十分简单,简单的甚至都有些粗暴了。她跟我不一样,从小她就是被寄予厚望的,整个家族的传承都在他身上了。家里的技法,其实按照规矩是传男不传女的,据我所知,你们楚家应该也是这样。可是我学不明白,阿姐打小在一旁听着,却比我厉害不知多少倍……”
“家父拜了祖宗。想了几个月,终究还是让阿姐立誓终身不嫁,最终才让她正式学了这门手艺。阿姐的手艺……按照我那已故父亲的说法,李家十代人里独一份儿的,偏生却生在了这样的时代里。”
“其他的平民百姓或许不清楚,但如今的局势,我们这些生意人怕是最为敏感的。范家那位当家的也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北边的局势。如今这风卷残云的……眼前这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太平盛世,到底还能维持几年呢。”
李良骥这番话说得太过直白了,几乎让楚风都微微惊了一下。
楚风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李良骥的话语,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看出了楚风的紧张,李良骥不免哈哈一笑:“这话在皇城根儿底下说不得的是么?哈哈!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楚风微微叹息。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楚兄,我且问你一句,就算我不怕回家挨我阿姐的揍,推了范家的这档子婚事。范家能同意么?”李良骥用幽深的目光看着楚风,似笑非笑。“没有我们家的支持,他这偌大的家业,能够维持的下去么?”
楚风抬手为李良骥填酒,微笑道:“再来找你之前,我已经与范伯父谈过了。如果范伯父那边没有点头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
李良骥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笑非笑:“我早就跟阿姐说过,恐怕要防着你跟我们李家抢生意的。可是阿姐说,你是要考画院的,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子。我不相信,如今看来,果然,嘿嘿,是我猜对了么?”
楚风摇了摇头,道:“李兄不要误会,我这人的确与胶东的楚家没有什么关系,也的确是要走画院的路子。至于范家的事情,并不是要跟我合作如何如何,我楚风自问也没有那种本事。范伯父之所以想要再考虑一下二位的婚事,紧紧是因为他有了些其他的商业对策罢了,只是成功与否,尚且不知。”
李良骥细细听着,并没有说话。
他捻了一颗花生在手,噼啪一声缓缓的将壳剥了,又取出其中的花生细细的将外面的红皮碾碎了,才慢悠悠的放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
在整个的过程中,李良骥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楚风的脸上,似乎是在审视楚风的说法,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
“是山阴陆氏给帮的忙?”不得不说,李良骥的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可范家应该清楚,局势的问题,并不是仅仅一点点的财力注入就可以挽回的。”
“并不是这个。”楚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理了理前襟上的褶皱,“李兄是聪明人,日后总会知道的。只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不能说,这是商业机密。”
“商业机密?”李良骥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却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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