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被触犯利益的还有幽州的世袭牙人们,他们是组成地方藩镇的核心力量,过去这些人就团结在李崇豹的周围消停了许多,后来参谋部剥夺了节度使的兵权后,他们也安之若素。但是这次新皇税法的改革中,规定他们服役期间不需要交税,但兵卒若因为年老或受伤脱离军队,家中又无人接替军职,他们的免税权就会自动被剥夺。
听说朝廷剥夺他们的免税权后,牙人们开始很愤怒,后来听说所有朝廷官员的家产私田都不能免税后,都还比较能接受。天下人都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所有人都从中看到了皇帝的决心和毅力。
但是有一个人看不到,作为最应该支持和理解李旭的兄长李崇豹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中对皇帝的税法规定抱怨,他为皇帝立下汗马功劳,自己的田却要给皇帝交税,实在是不可理喻。
和李崇豹有同样想法的世家大姓不少人都聚拢到了他的周围,同时还有那些幽燕的牙兵们和郎将们,实际上是这些人控制了河北的十三万兵马,将参谋部给架空了。
李崇豹在这些人的不断吹捧和怂恿下,李崇豹最终产生了雄心壮志,把父亲临终托付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心中只想的是我才是长子,我才该合法地拥有皇位。趁着现在参谋部对河北兵马的控制还不够深沉次,他可以登高一呼,率领这十三万兵马南下,夺取洛阳,取得关中又如何?
实际上宰相徐宾始终派人在暗中监视着李崇豹的一举一动,对他的危险也早有察觉,立刻前去大明宫中的蓬莱阁前禀报给垂钓的皇帝李旭。
李旭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徐宾心中很吃惊,看来皇帝对此早有预料,可当初为什么没有把李崇豹留在长安当个闲散王爷,而是把他派往幽州让他成为隐患呢。
李崇豹以为长安的弟弟没有任何准备,实际上他的反叛才略显仓促。李旭甚至没有通知幽州节度的参谋部让他们防范,他实际上是把他们当做了诱饵,就像郑伯在铲除叔段之前的一味姑息。
当天夜里,幽州兵马的一些牙兵们暗中串联了起来,他们在夜里披挂甲胄骑上战马,直接冲到了城中的参谋部衙门,杀死卫兵后抓住了三名参谋,参谋长荔非元礼趁着夜色翻墙逃走了。
牙兵们将三个参谋押到了造反的李崇豹面前,李崇豹还企图诱降三人为自己所用,但均被他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李崇豹并非善男信女,既然你们不为我所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当天晚上他就把他们的脑袋砍了下来,第二天设起祭坛用他们的血来祭旗。
李崇豹就靠着这样的一番冲动壮志造了反,但当他把这十三万人集结起来才发现,他最看重的重炮营在三个月前被调拨走了,换防成一支驻守在邺城的普通步卒,还有大量的战马也在六个月之前拨给了河东节度使,他那个时候刚才南方回到长安,甚至还没有被皇帝重新任命为幽州节度使。
他顿时感觉到了忧心,没有重炮营和大量马匹,一旦造反他就没有可以用来制胜的力量。或许这就是一个阴谋。
果不其然,当他率领大军一鼓作气南下时,攻克了几座县城之后,就被拦截在了邺城之下。邺城太守似乎早有准备,将大炮搬上了城墙。他们造反仓促,没有重型器械和大规模骑兵,被轰隆隆的炮火堵在邺城前死伤惨重。
就在李崇豹进退两难之际,后方又传来了让他惊惧的消息,河东参谋部派出大将论惟清以三万骑突袭了幽州城,将他起家的老巢都端了。
邺城没有攻下来,老家又快被人偷了,李崇豹急怒攻心,立刻带兵回去救幽州,兵卒们来回奔波,士气逐渐开始低落。
当他们即将回到幽州时,又听说他派留后幽州的幽州刺史高诩竟然投靠了朝廷,这让李崇豹惊怒交加。他带兵攻到幽州城下,看到高诩得意洋洋地站在城墙上,竟然称呼他为反贼,这让他无不感到周遭人的险恶和无耻。
他沿着运河南下时只突袭了几个岸边的中小型粮仓,这些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支持这些人一个月还算勉强,但要维持大军的存在,必须要攻克幽州或邺城这样的大郡城才行,没有几十万石百万石的粮草支撑,如何能在一个地方坐大?
他必须在几天之内找到一个安身之地,不然没有粮草的这些兵卒很快就会将他给抛弃。
这时有两个蛊惑他造反的世家谋士在旁边进言,说是河北情势危急,朝廷早有防备,不如往西去进入河东,进攻云州。
李崇豹拍掌称赞,在腹地发展容易四面受敌,如果是云州这种边地,背后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回纥葛勒可汗,就算到时候不敌弟弟派来的军队,也可以直接退到草原甚至是漠北去,以如今回纥在草原上的实力和威慑,没有父亲雄才大略的弟弟,怎么敢上门去挑战。
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立刻带着大军前往云州,兵卒们的士气还不算低落,当初是他们选择了李崇豹,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大军很快到达云州,他遥望城墙上没有大炮,顿感幸运雍军没有防备,立刻亮出自己燕王的身份,企图诈开城门。
但守将早已得知李崇豹叛变的消息,站在城头上不卑不亢地告知道:“燕王,你本是陛下的亲兄长,为何要置先皇的托付于不顾,置家国于不顾,背叛社稷。如今正该回头是岸,陛下念起兄弟之情,定不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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