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个性,狱卒身死的事情宁渊抱有极大的嫌疑,不管是不是他,他都会先严刑拷打,以此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此时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荣誉,他再也不好下手,因此一时脸色极其难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要转移重点,我的手下前脚刚刚把你送回牢中,后脚就死了,这事情你如何解释?”卜鹤业按捺下暴虐的情绪,眼神淡漠,直视着宁渊,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到一丝破绽。言语可以欺骗人,但人的神态与眼神却是很难说谎的,他相信以自己毒辣的眼光,若宁渊胆敢在此事上有一丝一毫欺瞒于他,他立刻便能发现。
“我不知道。”宁渊收敛刚刚的怒容,利用形象由心之术控制面部的表情,使得自己没有露出什么毛脚,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你说谎!”卜鹤业眼里爆出精光,身上的气息变得磅礴如海,使得宁渊感觉周身压力陡增。
“嘿嘿,他若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露出那么明显的破绽?你当每个人的智商都跟狱卒一样吗,在这里贸然杀了人,还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对他可没有一点好处。”阴冥道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似乎不惧怕狱卒长手中能够抽打元神的长鞭,硬要与他过不去。
不过他的这一番话说得极其在理,有谁会那么蠢,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宁渊干的,但细细一想,却不合逻辑。
好样的。宁渊表面上情绪并无波动,但心里却因为阴冥道人的这番话而暗暗感激,如果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效果不佳,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讲,效果却是十分显著。
一些狱卒听到阴冥道人的话,眼中均是露出思忖的色彩,其中紧紧跟在卜鹤业身边的一人在此时开口道。“阴冥老道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有些道理。这其中恐怕真有些猫腻,我们不能冤枉此子,而让可能的真凶逍遥法外。此次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隐隐觉得后续一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必须仔细调查,才能避免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说话的人修为在涅槃境界,在狱卒之间也是位高权重,卜鹤业虽然是狱卒长,但也不敢随意忽视对方的意见,因此此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此事确实需要详细调查,但这宁渊仍是嫌疑第一的人。我不知道凶手是如何杀死我们的人的,但通道内有絮乱的元气,对方必然动用了术法。按理说所有的囚犯都戴上了缚元镣铐,根本不可能施展元力,因此只需看谁的镣铐失去了效力,那人便是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宁渊,我要检查一下你的缚元镣铐,你没有意见吧?”
卜鹤业能成为狱卒长,手腕自然不低,此时说话一针见血,令得宁渊的心里猛然掀起波涛大浪。
“当然可以。”宁渊内心无比紧张,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开口道。
卜鹤业冷冷一笑,瞥了身边的同伴一眼。“既然你心里认为我与外面的人同气连枝要陷害于你,那么检查的任务便交由其他人去做,以保证你要的公正。厉良,好好检查他的镣铐,若没有问题,就证明他没有行凶的能力,我也不会再为难于他。但若是检查的结果发现他的镣铐失去了作用,那么……”
话说到最后,卜鹤业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血债血偿。”
刚刚开口为宁渊说话的副狱卒长厉良点了点头,如言上前。而宁渊则是故作镇定的将双手伸出,让镣铐曝露在对方面前。
此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丹田中的元气随时准备着喷发而出。他不知道重煌在缚元镣铐上动的手脚明不明显,会不会让眼前的人瞧出破绽。若是对方看出了真相,那么他便只剩下奋力一搏这一条路。
厉良是名短小精悍的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一只手摊上宁渊手上的镣铐,随后神识探出。
宁渊严阵以待,感觉心跳都有些要失去控制。
过去少顷,厉良放下自己的手,平淡的道。“没有异状,他确实无法动用元力,看来并不是凶手。”
听到这话,宁渊悬着的心猛然一松,而卜鹤业则是脸色阴沉下来。
“搜查!将这牢内所有犯人的缚元镣铐都给我检查一遍!”卜鹤业冷哼一声,转身甩袖而去,就这么放过了宁渊。
狱卒们依照狱卒长的命令开始行事,黑水重牢内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所有的犯人都被搅得不得安宁。
过去半个多时辰,当所有的犯人通通被检查了一遍,卜鹤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没有!一个都没有!所有犯人的镣铐都完好无损,意味着犯人并不在这里。
“到下一处黑牢去。”卜鹤业下了命令,像宁渊所处的这样的牢房整座监狱中一共有四处,此处找不到犯人,那么凶手就很有可能在其他三处黑牢。
所有狱卒退出黑牢,宁渊的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喧嚣不再。他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背后都已经湿了。
好险!他心里暗道,今天他差点就葬送在了这里,若不是狱卒长太爱惜自己的名誉,而重煌在镣铐上动的手脚又够高明,此刻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副境地。
“唔,有趣,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竟然敢杀狱卒,牢内可很久没有发生这么好玩的事情了。我有种预感,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你说对不对呢,小子?”阴冥道人唠嗑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问向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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