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余易正向余绍轩打听余家的事,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般蹙着眉头问道:“余家七爷是个什么人?”
“七,七爷?”余绍轩对余易提到这个人感到微微有些吃惊,“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懒懒的哼了一句。
他抬头见余易正望着他等着听下文,没有丝毫罢休的意思,才又不得不开口,“那人应该是你们三房的叔叔,名声,名声不太好,你没事还是躲着他点。”
余易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是个无赖?”
嗯,跟自己想像的差不多。余福恶狠狠的说七爷不会放过她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不是个善茬。
你还真是直白!余绍轩没好气的瞪了余易一眼,到底是自家叔叔,这样说好吗?“也,也不算吧,就是不大干正经事,有些败家。”
这话说得余绍轩自己都觉得好没意思。
在家的时候他爹老是拿这个余七爷做自己的反面教材,动不动就说不能让他养成那样的性子而找理由训他一顿。心里老怨恨他了,现在却在这里给他说好听的。
“你们家是做生意的,那银钱流水都是真金白银支付吗?”余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便不再为难他,自己主动转换了话题。
余易的这个问题转换得太快,快到余绍轩有些措手不及,“不然呢?”不是好好的说七爷么,怎么又提到金银?
“就没有什么替代的?比如银票什么的?”余易满怀希望的再一次提醒他。
这是个重要的问题,余易急需要答案。
那天在悦来居王贵义借了她八千两银子。当时她只记得八千两这个数目,至于八千两是多大的一堆并没什么概念,只是她今天起床后去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吓着。
库房里整整齐齐码了十来个樟木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按余易前世的算法十两银子就是一斤,八千两那可是八百斤啊!可以想像一下,八百斤的银子,那是多么庞大的体积!
这要是光摆着看,倒是养眼,可拿出去做生意怎么办?明晃晃的告诉劫匪钱多人傻速来?
难道就没有轻省些的方法吗?比如薄薄的一张银票?可惜她问过喜鹊,那丫头估计也没见过大钱,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这时代的货币流通还有障碍,那就是王贵义故意的。
余易的目光就带了凌厉。
“什么是银票?”余绍轩只觉得被看得浑身发紧很不自在,但好奇之心还是促使他问了出来。
余绍轩的这句话就是答案,余易听了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好还是一口气提得更高。
没有银票?没有银票!那她下一步怎么办?
“那是否有镖行?”余易只能寄希望于专业保镖们了,可是花的都是银子啊,她的本钱可都还是借来的呢。想想都肉痛。
“什么是镖行?”
余绍轩好奇宝宝一样接连发问,可不知道他这句话带给余易的打击,简直让她如遭雷击,彻底的被打击到了好不好。
难不成为了赚几两银子花花,她还得当人肉靶子,赶着一车车的银子出去,换一车车的粮食回来?问题还有命在吗?
是的,余易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要打开余记粮铺的大门,继续开张贩卖粮食。
现在市面上的粮食千金难买,还有什么生意比粮食生意更能赚钱的呢。
余绍轩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这个妹妹一副备受打击的表情,但她说的什么银票、镖行感觉好有意思。
“你想干什么?”他直觉余易不会说废话,现在向他打听的事情绝对有目的,而且似乎还很好玩。
“能干什么?当然是把家里屯着的银子变成粮食再卖出去啊。”看看余绍轩明晃晃的睛神,余易觉得还是照直说比较好。现在才发现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凭她现在的这副小身板儿根本玩不转啊。
“嘁!还当什么好玩的呢。”余绍轩的神色一下变得黯淡。百无聊赖的向椅背仰了仰身子,尽量舒适的摊在椅子上,还哪有半点翩翩公子的气度风华,“不就是做买卖嘛。”
这个话题真的不新鲜,他爹成天在他耳边唠叨的就是这玩意儿。
“那好吧,既然你没兴趣,就留在家里一个人玩吧。”
“哎哎,”余绍轩一下弹跳起来,拦住起身准备离去的余易。“我说易姐儿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学人家做什么买卖?买卖哪有那么好做的。”
“做买卖有什么难的,你外行才觉得难。”余易上辈子就是一个生意人,还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生意人,虽然有勤劳的加成,但她本身对做生意应该算是比较有天赋和兴趣的。
“我外行?”余绍轩觉得自己被比他还小的余易给严重鄙视了,很不服气的跳了起来,“你说我外行,你知道做买卖是怎么回事吗?”
难得有个妹妹,那就应该是拿来逞威风的,哪里还能受到轻视?余绍轩当即不干了。
“让我来告诉你!今年天干,你现在收粮得出西江府,最起码也得往临安府去,那里临着西江,多少还有点收成。”
“不过你现在去已经晚了,庄户手里怕是已经没多少粮可收了,得从二道贩子手里过,他们那些人惯会坐地起价,怕是买到手都不便宜了。”
“由丰城往临安去,旱路跑马得走三四天,你这小身板吃得消吗?倒是可以由水路走,顺风顺水的话日夜兼程三天能到。那回来呢?”
“这一路旱路有无数占山为王的劫匪,水路有水匪,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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