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商震并不知道自己已是再次进入了一种禅定的状态。
他,也只是用自己最后的灵智提醒着自己不要跟着那些念头走。
终于,在他这种不求而求的状态之中,他那些乱纷纷的如同水花一般的念头终是慢慢沉寂下来了。
真心如水,妄念如波。
妄念不动,波相消失便是水,真妄本是一体。
商震感觉自己慢慢的沉静了下来,而此时的自己便如同一个水泡,从混浊变得半透明起来。
那水泡开始慢慢膨胀向天地之间扩展开去,并且,越来越透亮了。
而这时周围世界的声音便真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现在商震可是冲着东面坐的,东面那是瀛人大队的方向,而他所要的袭杀的那些用火器的瀛人那可是在他身后的。
不过这都不要紧的,反正现在是黑夜。
他和那些用火器的瀛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哪一方也不可能点火。
在打坐这前商震就已经想好了。
只要自己打坐时真的能让耳朵灵敏起来,那就是听身后有了动静现转过来也是来的得及的。
那个水泡越来越大了,越来越透明了。
商震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消失了,或者说,自己就变成了那个巨大的泡泡。
随着自己身体的膨胀,自己上可观视星辰下可俯视众生。
而随着自己“身体”的膨胀,自己的感知也正扩大着。
就仿佛那个水泡的边缘到达了哪里自己的耳朵就已经贴上去了一般。
好清晰的声音啊!
商震感受着夜色中的荒野微微的感叹着。
而这时他心中一动,他真的就感觉到身后几百步之外有了瀛人行走于荒野的沙沙之声。
如果这个水泡“啵”的一声消散于天地,自己是不是会修炼出什么神通呢?
商震又淡淡的想。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商震的心神忽然一震,他的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一幅自己没有见过的画面。
他看到一群瀛人冲进了一个村子,那村子里当时就鸡飞狗跳起来。
一个正在院外玩耍的小女孩直接就被冲进来的瀛人吓住了,她就在那里木呆呆的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瀛人
打坐之中本是将一切都视为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剧”般的商震忽然就动了一下,他的心跳加速了。
“快跑!”盘腿坐在大石上的商震喃喃的道。
只是,这时他就看到已是有瀛人扬起了手中的倭刀,然后他就看到那个无辜的小女孩的脑袋便飞了起来!
在这一刻,这个小女孩儿的脑袋也象他杀死瀛人的脑袋那样在空中翻转着,那喷出的血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血虹!
无数的血滴飞溅,那情形就象他在有一回在寒冷的西北天气中泼出了一瓢滚开的热水,一道圆弧全是蒸腾的白汽!
可也就在这时,商震便又看到在那个小女孩儿的头颅在翻转的刹那,她眼睛却是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看,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在这一刻,本是盘腿坐在青石之上的商震直接就站了起来!
他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他灵智根本就来不及发出警醒!
而就当商震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幻象消失,天地间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商震却已经在摸自己的额头了。
他感觉到鬓角处有涔涔的汗水流下,而他的心也在“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黑夜中商震喃喃的问自己。
毫无疑问,刚才他看到了一个幻象。
而那个幻象是什么?
虽然,商震无法确定那个被瀛人屠杀的村子的地点,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村子就应当是高迁村——也就是被自己用祸水南移之计引来了瀛人给屠杀掉的那个村子!
商震一直在说服自己,虽然那个村子被瀛人给屠杀掉了,可是自己通过那个村子的被屠却救了更多的村子。
这个道理从逻辑上是完全说得通的,而商震也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自己。
可是现在想来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个高迁村里的人,终究是因为自己而死,虽然他们是被瀛人杀的,可是自己却也背负了一份孽债。
如果那个村子不是高迁村而是自己曾经生活的峪口村,如果自己现在不是这个能打能杀的商震,而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那么自己就能允许有人把瀛人引进村来把自己的亲人杀死吗?
自己还会想着牺牲了一个峪口村,却救了更多的汉人人吗?
人皆同类,体会其悲。
若说那高迁村的人都被瀛人杀掉,而自己却在其中一点责任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商震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了。
他曾经以为杀死所有侵入汉地的瀛人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执念。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错了,自己最大的执念就是不能见无辜的人受苦!
所以,在把祸水南移到高迁村的这件事上,商震知道自己错了!
这个错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都不能入定!
去年他在和喜糖他们去杭州帮喜糖退亲的时候,那段时间他还是比较悠闲的。
在那段时间里,他看了大量的书,而这其中便也有修行的书。
汉人传承本就博大而精深,就像一部《道德经》也只屈屈五千言。
而后世解释《道德经》的书的字数呢,就别提是五万字了,就是五十万字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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