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有桨声响起,那是喜糖他们在划船。
他们来偷船时很少出声说话,而现在却依然不出声。
不是他们不想说话,实在是他们不具备说话的条件。
虽然说他们偷来的这条船是一条小船,可那也是相对于大船而说的,那可绝不是所谓的一叶扁舟。
原本他们就是六个人,再加上救回来的三个女子那就是九个人了,船太小怎么行?
正因为这条船于他们三个人来讲还是稍大了一些,所以是白玉川在右舷,喜糖在左舷,而划船划得最好的黄月胆就在最后面摇橹。
星光之下的大海自然是黑黢黢的,他们既不能亮灯也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灯,所以就也只能各司其职。
不过,虽然说他们看不到彼此,可是他们的前进方向那却不会错的。
在把这条小船划离了佛朗机的大船后,他们就把小船一拐沿着海岸线往南去了。
今夜南一岛上不消停。
既然不消停那在黑夜里就需点亮灯火不是,有那岛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作指引他们绝不至于迷失方向。
他们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别岸边哪个地方没有火光他们又不知道却是把船再撞到浅水中的礁石上。
此时挨着海岛一侧的喜糖甚至可以看火光下有隐隐的人奔跑的身影。
尽管那身影很模糊,喜糖却也能想到现在恐怕双方依旧在厮杀。
有几处房子已经着起来了,不过看样子那火已经着过了已是小了许多。
有船到手喜糖终不再担心,他便边划船边胡思乱想着。
他想着那火光之下也不知道贩私之人和那些瀛人究竟又死了多些?
而随即他就想到了被自己救回来的陆红昭。
不知道怎么,想到陆红昭时他眼前就仿佛出现了陆红昭那张好看却又执拗的脸。
然后他就又想到了陆红昭小腿上的伤,这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就又抽抽了一下。
在大种马那里喜糖自然已经看过陆红照小腿上的伤了。
陆红昭的小腿已经肿的很厉害了。
可是喜糖他们哪个也不是郎中对陆红昭却都是爱莫能助。
陆红昭对此却表现的很坚强。
按照陆红昭自己说法是,自己能够被喜糖他们救出来没有受到那些腌臜之辈的侮辱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只是,当陆红昭说出了“腌臜”这两个字的时候,喜糖就愣了。
实在是他搞不懂陆红昭所说的腌臜这个词到底是啥意思!
不知道这个词是啥意思,可语音上喜糖却也记住了,这两个字的发音是“阿扎”。
阿扎是啥意思呢?从来自然就不懂,他就想,难道这个阿扎和那扎是亲戚?
可是又不对,不管是卖陆红昭的还是买陆红昭的那都是些大坏蛋,那和那扎又能有什么关系?
所以抽空喜糖就问了白玉川那个“阿扎”是啥意思。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白玉川一撇嘴,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原来,自诩才华横溢fēng_liú倜傥的白玉川竟然也不知道!
好吧,那也只能以后问自己家板凳了,希望板凳能知道。
而通过陆红昭说的他们这几个人从来没有听过的这个词,那就是白玉川他们也注意到陆红昭了。
白玉川就偷偷告诉喜糖说,别看是你把人家救下来的,可人家却未必能相中你!
喜糖却哪承认这个,那大丈夫替天行道,又怎么可能乘人之危?!
可白玉川就又撇嘴,白玉川太了解喜糖了。
喜糖那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要说喜糖对陆红昭没有什么想法白玉川那根本就不信。
白玉川说完了人家陆红昭未必能相中喜糖后就不说了,反而弄得喜糖心里痒痒。
到底是喜糖抓了个别人不注意的机会问白玉川那句话是啥意思。
白玉川就说了,你没看人家的谈吐吗?人家说那个词儿我都不知道。
那明摆着就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或者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人家会喜欢你这样的一个棒槌?
喜糖愣了一下,白玉川的这话还真就入他心了。
可是随即他才反应过来,白玉种竟然骂自己棒槌!
只是他刚还了一句说你小白脸才是个棒槌时,白玉川却做恍然大悟状说,你不是棒槌,说棒槌都抬举你了,就是块喜糖嘛!我以后就管你叫棒棒糖了。
白玉川说这话时就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了。
满屋子里人自然都听到了,于是众人就都笑。
而从来与白玉川打嘴仗不落下风的喜糖竟然头一回无言以对。
别人都看着他笑,他却把目光投向了陆红昭。
他就见陆红昭竟然也笑了。
那一刻在灯光之下陆红昭笑的很美,可随即就又蹙了下眉头,显然那是小腿上的伤又疼了。
在那一刻,喜糖就又觉得自己那颗心痛得抽抽了一下。
就是当时的他却都没有注意到,他发了一个誓,一定要把陆红昭的伤腿治好,绝不能让那么美的陆红昭最后却成了一个瘸腿美人儿!
不可否认,喜糖那本就不是个读书人,他既不知道那腌臜是啥意思,也不懂得什么是情种深埋。
他却只知道,自己既然喜欢上了某个女子那就得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好,纵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惜!
正所谓情根深埋岂止读书人?
不过换句话说回来了,所谓伏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贬低的又是谁呢?
而这也是他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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