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扎和白玉川躲到了商震他们用尽了一切手段筑好的木板后面时,箭雨就追了过来。
他们身前的木板上那羽箭射入木板之声便如同雨打芭蕉似的,那“夺”“夺”之声已经听不出个数了!
这时对面的倭寇当然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方是被戏耍了,那个王瞎子心中的恼怒从那密集的箭雨之中也可见一斑。
可是,那个王瞎子就是到了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的死对头这是在玩什么?
为什么非得把几个人放在大墙下面防守,那是怕自己这些人纵马冲过那个断桥吗?
好象不可能吧,刚刚他往前时也看了,那桥被拆的战马根本就是跃不过去。
而这时,木板之后的韩文沐却还拿着自己的那把绣春刀在木板上方摇晃着。
“你在干嘛?”喜糖问韩文沐。
“那万一有漏网之鱼,不,漏网之箭呢。“韩文沐解释。
“你有那功夫还不如接着挖坑呢!”喜糖气道。
人家商震就没理那箭雨却是依旧在用自己的绣春刀在抠身下的土。
如果此时朱喜知道自己送与商震的这把绣春刀都变成了铁铲子不知道又作何想。
可是,商震把这把绣春刀用得狼狈还不止于此。
这把刀的刀鞘当然被商震挎在了身上,可是那刀鞘上面原本亮晶晶的金子玉石什么的却早已不见了。
原因是商震觉得那些镶在刀鞘上面的金子玉石太过招风,他却是让白玉川把那些东西都用小刀撬了下去。
对于商震的这个要求当时白玉川是大呼“败家子!”
他说,你知道吗?你要是有这样一把刀鞘那这把刀就能卖一百两金子。
你要是把刀鞘上的好东西抠掉了,那只能卖一百两银子了。
商震可不在乎,他是上战场之人,再好的宝贝那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所以,商震便说,你要是不抠我就自己抠了。
于是,白玉川便说,那还是我来吧!
他嘴里大骂着商震是败家子,可是他用小刀撬上面的金子玉石的时候那可毫不手软!
也正因为如此,商震的这把刀在看刀鞘时就已经显得破败不堪了。
可是事实也证明了,商震把那刀鞘上的宝贝全部抠掉那是多么的富有先见之明!
这回他们中了庄子里面人的埋伏都被人家给缴械了,若是那刀鞘上再有那些亮晶晶的宝物,那他这把绣春刀可真的就保留不下来了。
护城河对岸的瀛人接连射了四五拨箭过来。
在那个王瞎子的命令下,他手下之人的箭那都是奔着商震他们射的。
所以此时再看商震他们身前的那个两头用木板中间用土堆做成的掩体,那可真的就跟刺猬似的了,又仿佛就在那庄子的大墙下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尽是枝条的蒿草堆!
一翻折腾下来,固然这个“蒿草堆枝繁叶茂”,可商震他们也终是在那个掩体后面又抠出一个坑来,每个人都蹲在那里。
这回他们是彻底不怕对面倭寇的箭雨了,至少第一拨次的生存危机已解!
可是商震对此却还不满足,他抬头看向了那庄子的大墙。
由于对面的倭寇并没有对大墙上射箭,那大墙上面的老者大汉以及壮丁却是都正躲在墙垛后面看着他们呢!
到了此时,那个老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本意里哪把商震他们几个当成了一回事,他让商震他们几个到大墙外面那就是送死去的。
可是谁成想,商震他们几个却是在这种两军对垒的阵前,硬生生的就给自己弄出个掩体来!
庄上之人和商震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怨,此时眼见商震他们几个通过一翻如同蚂蚁般的忙碌竟然平安无恙,有些个庄丁甚至向商震他们翘起大拇指来!
做换位思考,如果他们现在是处于商震他们的位置上,他们绝对做不到商震他们这样,只怕他们中箭之后身上的血都已经流干了!
“先前那个骑马的家伙是你们的死对头吗?”商震冲着那大墙上喊道。
“是又如何?”那个声音嘶哑的老者发话了。
“我要是把他射死你们能放我们进庄子不?”商震便又大喊。
嗯?就商震这句话当真是让那大墙上众人又是一惊。
“你不是在吹牛逼吧?”那个壮汉便喊道。
“吹不吹牛你们看着就行!”商震答道。
“好!你要是真能射死王瞎子,我就放你们进城!”那声音嘶哑的老者大声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商震大声喊道,然后他就把挂在自己腰间的短弓摘了下来。
只是商震不摘弓也就罢了,他这一摘弓庄上之人脸上便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来。
商震用的那张弓是短弓。
长弓力才强射的才远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通理。
可商震手中的这张短弓那又算什么?
在庄上之人看来,就商震这张短弓要是射个兔子射只鸟可能还勉强,可要说射对面的那些人委实太差强人意了啊!
可商震哪管这个。
他一探手就从头上那木板处拽了一支羽箭下来,然后他就拿着弓箭把头探出了那掩体的侧面往前扫了一眼便又缩了回来。
而到了此时,对面的那些倭寇眼见拿躲在掩体后面的商震他们没招就又把队列往前提了。
而这回羽箭纷飞却终是向那大墙之上射去了。
与此同时在那羽箭的掩护之下,有拉成了散兵线的瀛人便向护城河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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