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荫翳,有一双还沾着稀泥的靴子踏在了那林间的青草上轻快的挪动着。
再往上看,这双靴子的主人的形象可实在是,咳,咳,够十个人瞧半拉月的。
那身已经刮破了的衣服,那被剃成瀛人样子的发型,怎么看都是一副潦倒落魄的要饭花子的样子。
可是那人的那双眼睛却是闪亮的警惕的,正在不断扫视着树林里一切可疑的踪迹。
那是一双战士的眼睛,只因为这个人是商震。
商震的身后跟着的是白玉川、喜糖、那扎,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校尉打扮的人。
那个校尉正是给朱喜来当援兵的那些士兵的头儿。
谁也不知道当商震费尽心机的来化解朱喜对白玉川的追捕时,朱喜是怎么想的。
当时朱喜的目光在商震与白玉川之间来回挪动着足足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朱喜才向前方的山林挥了一下手。
于是,商震带着自己那三个人还有这个叫作覃飞虎的校尉便走到了最前面。
他们勉强可以算作前锋吧,不过说成斥候却更合适,毕竟他们五个人实在是太少了。
朱喜和商震虽然没有商量,可是他们却很有默契的决定不能放过那伙莫名其妙出现的瀛人。
原因只有一个,那伙瀛人太凶悍了。
以商震的身手都不敢身陷敌群,至于朱喜他们后赶上来时与那些倭寇乍一交手,那些士兵便就伤亡了二十来人。
若不是当时商震用长枪挑死了一个瀛人镇住了对方,那双方厮杀起来,纵使商震他们这伙胜了那也只能是惨胜!
对方既然是悍匪,那么对这一带的老百姓危害就大,商震又怎么可能放任那些瀛人跑了。
这当然是商震的想法,可此时就跟在商震身后的白玉川并不是这样想的。
在他理解来呢,越是悍匪那朱喜当然越得让人上。
虽然最终关于如何处理自己朱喜没表态,可既然让他们几个人到前面当斥候来了,那就是同意商震的说法了。
即,你白玉川想活下去那就得不断的和倭寇战斗下去。
至于你什么时候死那就得看你白玉川的本事和运气了!
所以,为自己小命计,此时的白玉川终是收起了自己那把扇子拿起了那把倭刀了,那把他和喜糖从朱喜身边算计来的倭刀。
商震让喜糖把那把刀给白玉川。
喜糖也好,白玉川也罢,他们又何尝不明白这是商震给了白玉川一个再也不会被锦衣卫追杀的理由?
喜糖当然不会心疼那样一把刀,反而他在把那把刀递到白玉川手里后,甚至还拍了一下白玉川的肩膀。
那意思无疑就是,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出乎白玉川意料的是,自己都处在这样被后面督战队给逼上杀场的悲催的境地了,那扎却开心的笑了!
那扎的逻辑是,大家都在一起,一个都不能少,同生共死便好!
自己的那扎还真是单纯可爱啊,可是可爱到了极致那却真是没心没肺啊!
白玉川漫不经心的拿着那把刀跟在商震的后面。
他之所以跟在商震的后面那却是商震和喜糖共同的主意。
反正你白玉川想活命那就得上沙场,那你就靠前吧。
现在只是搜索瀛人还没有厮杀,那你就权当练兵了!
而此时那个叫覃飞虎的校尉却是走到了最后。
只是,他却是比走在最前面的商震还要小心呢,那目光不停的在树林里转着。
树林里很安静也很凉爽,可是覃飞虎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树林当然可以被看作是避暑胜地,可当只是几个人走在这样的有着高大松树的树林里却不一样了。
由于他们几个一直走在了前面,那树荫便把空地遮的很黑。
有风从远方吹来的时候那树就会发出些许声响来。
而这种声响引起覃飞虎的联想的就是,看不到的树林深处好象藏着什么巨大的野兽,比如熊比如豹,抑或是有瀛人突然射出来的一支冷箭!
“喂,我说老弟。”覃飞虎终是和喜糖说话壮胆了。
“闭嘴,小心点!”喜糖却是压根就没回头理他。
“我是说这伙瀛人其实——”覃飞虎再次说道。
只是他的话却也再次被喜糖打断了:“叫你闭嘴!”
于是,覃飞虎也只能闭嘴。
到了现在,他当然已经搞明白了,原来那个留着瀛人发型的家伙是商震。
人家商震那是为了混进瀛人之中才留着这样的发型的,人家也是汉人。
并且,商震还是他们这些人包括锦衣卫在内的第一高手。
也难怪锦衣卫的佥事大人朱喜为什么会如此器重他。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一会儿吃到苦头你们可别怪我,覃飞虎心道。
覃飞虎心里正这么样着的时候,异变却突然就发生了!
“啊!”突然,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大喊!
覃飞虎赶紧回头。
可是他所能看到的却也只是黄褐色的树干与翠绿的松针。
他们五个人在前面当斥候,后面则是朱喜带着的大队。
只是朱喜的大队离他们比较远,他们又是在树林行进,那么他们回头又能看到什么?
终究也只能“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了”。
可是刚刚那一声“啊”明明就是人的惨叫声,莫非后队受袭?
而事实也应当是如此吧,这时他们就听到后面的喊声便已经嘈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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