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着,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了,尽管现在看雪下的也不大。
一个村落就静静的座落在一个低缓的山坡上。
那房门窗户都是拱形的,有体态丰硕的畏兀儿妇女在飘零的雪花下匆匆的走过。
而这时,在这个村落对在面的缓坡上有一个人影出现了。
从他那还有些青涩的脸庞上便能看出他年纪并不大,而当他看到对面的畏兀儿村落时终是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而他这一叹气那便要张嘴,可也正因为这一张嘴便牵动了他嘴唇上的裂口。
于是那裂口处便现出了一丝红鲜鲜的颜色,那是嫩肉的颜色,又怎么可能不疼?
他身上的羊皮袄已经被撕成了碎片片,他的裤子亦然。
那羊皮袄撕碎也就被罢了,毕竟还有份量,可是那被刮成了几道的条状的裤子被微风一吹便飘啊飘的。
裤子一飘膝盖便露了出来,上面黑乎乎的。
黑乎乎的不仅仅是因为脏,而是因为膝盖已经卡破了,伤口已经结了瘸,那痂自然是黑色的。
他穿的靴子前面已经“张嘴”了,可偏偏在一侧靴筒里还插了一把胡人才会用的圆月弯刀。
他这身打扮也就这样了,可他的武器显然不止那一把刀,他的右手还拎了一根黑不出溜的棒子。
就他这身破落不堪的装束,估计他那把弯刀也是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
倒是那根黑不出溜的棒子倒可以用作打狗之用。
他的左手倒是什么也没拿,因为他需要用这只手一直拢着自己那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被袄。
这情形既象他很怕冷,又象他那怀里藏了什么宝贝一般。
就他这身打扮,分明就是一个少年乞丐嘛!
一个少年乞丐能有什么好东西,估计他怀里藏着的顶天也就是在谁家要的半块馕罢了。
那少年乞丐乞丐一步步的向这个畏兀儿村子走去,边走边打量着这个雪花中的村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
如果能够听清的话,他说的却是“内个老头家在哪儿了的,怎么就记不清了呢。”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少年乞丐拄着那根棒子已是出现在一户畏兀儿人家前。
“仗仗仗”,突然那家半敞着的门里突然蹿出一条大狗来。
其实说那狗“仗仗”叫并不准确,那却是一种沉闷低沉而又充满了愤怒的叫声。
小型犬叫声是尖利的,中型犬的叫声才是汪汪的,而能发出如此低沉声音的那自然是大型犬。
这只狗毛发浓厚,四肢粗壮,虽然高度不及三尺可就看那粗状劲怎么也得有一百来斤!
试想一下,一百来斤的大狗扑来的气势那绝对是比一百来斤的人要凶猛得多!
那少年乞丐自然被吓得本能的往后一退,然后手中那根打狗棒就被他举了起来。
可这条大狗却也只从那门里扑出了半个身子,然后就被它脖子上系着的牛皮绳又扽了回去。
只是恶犬扑人哪能就此罢休,它却是依旧不屈不挠的狂吠着往外扑着,仿佛要挣断那根粗壮结实的牛皮绳子一般!
“哦哦哦。”这时从那少年乞丐的怀里便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叫声。
“哎哎,没你事,老实呆着!”少年乞丐眼见那大狗虽凶却反而不惊反喜了。
他嘴里说着话便又把自己的搂着破皮袄的左手收拢得更紧了一些,就仿佛害怕自己那宝贝会从怀里突然跳出来一般。
“我记得上回这家也有这么一条大狗嘛!”少年乞丐笑了。
可是这一笑就又牵动他嘴唇上的伤,尽管露出了两排白牙,可也让那笑就变得比哭还难看起来。
这时院子里便有畏兀儿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虽然小乞丐怀里的“哦哦哦”与那大狗的“仗仗仗”听起来格外的闹听,但小乞丐还是听出了那畏兀儿人声音的苍老。
“***”,一个脸上有皱纹如沟壑纵横般的畏兀儿老者出现在了门口。
老者说的是什么那少年乞丐当然听不懂,想必人家那是在止住看家狗的狂吠之声。
再凶的犬那也是听主人话的。
只是,这回却不一样了。
往常也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安抚下来的大狗也不管那畏兀儿老者怎么安抚却依旧狂吠着,前扑着。
这时那老者见喝不住狗这才困惑的看向了对面的少年。
在那老者的眼里,对面的少年人细高的个头衣衫褴褛状如乞丐也就罢了,可一看那少年的肤色就是汉人。
这老者实在忆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样的乞儿便困惑的看向了那少年用手拢着的怀里。
他的大狗在狂吠不止,可少年乞丐怀里的“哦哦哦”声却也未曾停歇过。
这两个声音一个稚嫩尖利一个沉浑有力,却是震得人脑瓜仁子都疼!
而此时那个少年乞丐却已不再管那叫声了,而冲那老者大叫着:“那扎在哪,大叔,那扎在哪?”
“那扎”,老者是知道的,可是这“那扎在哪”他却听不明白了。
他可是畏兀儿人,他知道那少年说的是汉话,可他却哪听得懂?
况且,这老者又困惑的仔细看了看这少年乞丐,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想得起“那扎”来呢!
所以这老者既然听不懂少年乞丐的话,又见那少年乞丐依旧不停的在冲自己喊“那扎在哪?”,寻思了一下他终是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院了。
少年乞丐一见老者点头了他便笑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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