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觞不由分说,捂住项飞的嘴巴,拉着他藏到众人的视野可能看见的范围之外。
项飞想要挣扎,看见曲觞坚定严肃的眼神,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排长带着一大群士兵,散落的向着霸下城的方向急行军,根本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有那么一两个人走丢了。
等到排长他们的人影远了,曲觞才放开项飞,向着迷惑不解的他说道:“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这是炮手老张老李昨晚偷偷塞给我的。”
项飞身后,接过曲觞递给他的纸条,只见上面写到“若敌人冲破防线,侵入阵地,你们便趁机藏身在炮台的炮管之中。炮管中有一层能够阻挡虫族探测的金属层,只要它们不浪费时间彻底搜查,绝对不会发现你们。”
虫族在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把整座山洞翻个底朝天呢?
项飞和曲觞两人明白,只要他们躲进炮管之中,暂时活下来的机会,比老张老李他们要大得多。毕竟单论行军的速度和耐力,人族都远不如虫族。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躲在炮管之中,等待虫族被击退。
当然,如果是霸下城被攻破了,他们就不得不出来,另谋出路。
无论如何,他们暂时面临的危险至少比那些逃向霸下城的战友们大得多。
“为什么是我们?”
炮管的容量有限,老张和老李完全可以不告诉他们,自己寻找机会藏进去。
“你的前途远大,比我们其他人加起来,对人族的未来都要有用。至于我,则是为了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活下去。不过,这也是我的想法,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明白。”
“废话少说,赶快收拾些水和食物,我们赶紧躲进去!”
曲觞和项飞两人从山洞中带了足够他们两个人饮用七天的水和三天的食物。炮管中的容量有限,挤下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很勉强。
两人没有躲进去多久,外面就传出了虫族独有的脚步声,坚硬的角质外壳碾碎它们脚下踩着的石子。
曲觞和项飞躲在炮管中,屏住呼吸,每一次呼吸间隔的时间仿佛都格外的漫长。
一声轰隆巨响之后,炮台被虫族随身携带的烈性小型炸药摧毁了核心,山洞也整个坍塌了大半。躲在炮管中的曲觞和项飞瑟瑟发抖,紧紧贴住炮管内测的金属管壁,尽量的不发出声响。
好在这些虫族士兵没有在继续仔细的检查,很快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即使虫族离开,两人也不敢出声说话,早已疲惫不堪的项飞渐渐沉沉熟睡。曲觞也有些倦意,但仍旧强打起精神,顺着炮口望向无垠的灰暗天空,黑暗笼罩天际,明星却了无踪影。
等到项飞醒过来,已是深夜时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极远处仿佛还能有些微弱的颤鸣,告诉他们战火还未完全消失的消息。
项飞揉了揉他睡得有些头昏脑涨的脑袋,问道:“曲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曲觞疲倦道:“等……,直到等到有人找到我们,或者等到这周围的食物都耗尽了,我们再想办法。”
夜晚风寒,两人蜷缩在这冰凉的炮管之中,让人倍感阴冷刺骨。
“曲哥,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应该吧……”
两人顿时沉默下来,只有夜晚的寒风呼啸,老鸦倦鸟“啊……呀……”的凄凉的叫着。
相处的时间不长,无论是老张老李,还是那些和他们一同到此来的战友们,曲觞下意识的都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在这战火纷飞的岁月,感情用事,是会死的。自从逃离商都的这些日子来,一个又一个熟悉火热的面孔渐渐冰凉腐烂,让曲觞自己也变得冰冷起来,那是见惯了生死后对世界对生命甚至是对于自身的默然。
所谓应该,那就是或许还活着,或者已经死去,但曲觞和项飞希望他们能够活着。
命运会给予不同人不同的际遇,有些人有时只能宛如溺水的游者扑腾着,寻找一块两块单薄朽烂的浮木妄图凭此艰难的挣扎下去。
……
……
龙城以龙为名,乃是海莲星军部元帅龙岩所建立的城池。
龙战于野,这些时日酷烈的战争,让人们明白了这一句镌刻于城墙训言深沉的意义。
龙啸天从战场上刚回到在龙城的祖宅,就接到了部队的调令,命令他带领一支机动先锋部队迂回突袭虫族的后方,以解霸下城被围之危。
龙家的祖宅位于龙城西南一片不起眼的山坡之中,老式简朴的木制干栏式建筑没有多余的浮华修饰,修修补补,然而却屹立千年不倒。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青苔,除了极少的时候,一大家子人极少能够聚齐,实际上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没什么人居住着。
年青一代不是在学校学习的,大多都会在军中任职,死伤在所难免,因此生养的不少,比起海莲星上绝大数的古老世家,龙家倒也算不上特别的人丁兴旺。老祖龙岩平时忙于军务,极少会亲自关照他们,事实上,即便是龙啸天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够见上这位老祖一次面。
当龙岩元帅在星空中抵挡虫族大军时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到龙啸天耳中,他却像是被一根无情的钢针深深刺痛,无言无泪但是却绞心钻窝。
“我们走!”
与龙啸天同行的是他几个堂弟,一路辗转,最后与他一同回到龙城成为联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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