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口中的姑婆是顺宗皇帝的女儿浔阳公主李飞真,也是何琼外公宪宗皇帝的妹妹。
“就是就是,听说那边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花,五颜六色,漂亮极了!”小红豆在旁边补充道,说得好像自己去过一样。
她的奴籍如今转到永嘉公主住持的长安咸宜观中,不像十三娘那样怕张太君,况且何琼带她一直如同亲姊妹一般,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不是很在乎主人说话不能插嘴的禁忌。
张太君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着若是自己的奴婢,定会让她知道规矩,但既然是公主的人,就不便打罚训斥,免得伤了彼此的情分,不过晚些时候还是要跟儿子说一声,让他出手管教会好一些。
这时阿云进来回报,说魏志成已经来了,又是钻的狗洞,此时正在柴房和十三娘相会,请示下面如何处置。
“先不要打草惊蛇,你们警醒点,免得被察觉,他要走就任其离去。”张太君吩咐道。
“祖母,捉贼捉赃,为何不将这人拿住?”何琼问道。
“如果是他拿走玉盒时抓住还好说,现在还回来抓住了又算什么?况且他只要咬死不认,就是送官了也不好定罪,毕竟道门这些御兽术、法术啊什么的,其中内情不便让外人知道。”
这时正巧何登赶回来,一进门听到这话,就问道:“母亲大人,出了什么事?”
郭弘又看到这个美男子,实在是有些羡慕他的长相,怪不得出身寒门却能获得公主的垂青。
唐代的审美观与后世不同,后世艺人地位空前提高,女性能顶半边天,她们喜欢小鲜肉,而在官本位的唐代,小鲜肉只能作娈童伶人,社会上欣赏有威仪的中年大叔,如果是道骨仙风就更受欢迎了。
何家是标准的寒门地主,虽然在衡山势力很大,但跟韦、裴、柳、薛“关中四姓”这样的后起世家都没法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五姓七望了,所以张太君心中对公主还是很在意的。
阿云得到允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何登说了一遍。
管家何忠带着十三娘捧着那个玉盒进来,十三娘跪伏在地,阿云上前接过打开放到矮几上。
张太君看了几眼玉盒,便递给儿子。
何登坐在左首的圆凳上,起身接过来,鼻子抽了抽,立即闻到他调制的药饵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平常人很难察觉。
他皱着眉毛,轻抚长髯说道:“这药饵已经被做了手脚,里面的味道不对,到时候恐怕会引出白蛟,就是不知道是否真是齐元乙的授意。”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十三娘,问道:“你老实回答,是如何得知此事为齐元乙指使?”
十三娘顿首道:“是魏志成告诉奴家的。”
“也就是说,都是魏志成一面之词,并没有其他佐证。”何登想了想,转头对张太君说道:“母亲大人,此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把东西拿回去,把里面的配药改回来,这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若是改不好就去找王氏,让她出面制止这场赌斗。”
张太君点点头说道:“要说这王氏不知道此事,我是不相信的,等晚上她们回来你好好敲打一下,出嫁从夫,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夺了咱家的东西去给她兄弟。”
何登点头应了,说道:“儿子只是想不通王家和田家一直不对付,舅兄是怎么跟齐师侄搭上线的。”
他说罢摇摇头,带着何琼三人起身告辞,拿着木匣向自己住的西跨院走去。
出了老太太的院门,何登让何琼先回自己在东院的小楼,他要去西院书房研究。
“师姐,我想跟师叔看看怎么改。”
十二岁的孩子还是有一些特权的,至少想说什么就可以说出来,没人会怪他不懂事。
何琼也有些好奇,于是跟父亲说:“女儿也想向爹爹学习一下药理。”
虽然是别的人使用欺诈手段,但毕竟这事是因何归真而起,何登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小女儿,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他领着三人来到自己的炼药房,把玉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药物倒出来放到一旁。
玉盒让女儿和郭弘随意观看,何登自己在走到一排柜子前,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是晒干的药材。
再次配好一副药,放到药壶中,加入清水,拿到火上大火烧开,然后文火慢熬。
他坐下来扇着扇子,一边思索,一边随口向何琼、郭弘解说。
“《礼记·月令》有云:季秋之月,伐蛟取鼍。中元夜放灯是我衡山派一年一度的试炼,凡十五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弟子都可参加。
“试炼的地点是在‘朱陵洞天’,那里是我宗禁地,其中有历代祖师的陵寝,田虚应祖师当年也是在洞中闭关,创出了五行拳。
“岩洞中有一条暗河,据说一直通到衡阳!本是玄宗朝一位姓董的道士炼丹之处,后来司马祖师发现了这里,便和他打赌,赢下了半条暗河。
“而这边一半是整条暗河精粹所在,其中有巨鳌、鼍龙,据说极深之处还藏有白蛟!”
郭弘听得津津有味,何琼却心不在焉,她早就听过好几遍了,还没精打采地在一旁说道:
“巨鳌是大乌龟,会咬人的,咬住就不松口,鼍龙民间叫猪婆龙,身上的皮如同盔甲,上古的时候就猎杀了用来做鼓。”
郭弘点头表示明白。
“师叔,我们前几日去了紫盖洞天,师姐说那是朱陵洞,并且说是死路,不知和朱陵洞天的禁地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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