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刚刚进来到现在,我的眼睛都躲着秦越,尤其不敢和他目光对视在一起。秦越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如既往温润、平和。
我这边不开口,陈镇长倒是先和秦越好好寒暄了下。“上次钱塘江江底的事情,真是麻烦秦道长了,您之后连酬金都不要,我还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呢。”
秦越就冲着陈镇长摆了摆手,说这都是举手之劳,是分内的事情,哪用得上给酬金呀。
一本正经,严肃认真。
只是见我眼中有淡淡的疑惑,他停了停问我。“阿迟,你这是怎么了,你忘记了吗?我之前同你说过,陈镇长拜托我下钱塘江去给墓鬼超度。”
那事情我当然记得,只是真是陈镇长拜托的吗?
咬了咬唇,我又问秦越,“那,你超度的墓鬼呢?我听说超度亡魂是需要将它们的灵位放置在香火鼎盛的寺庙里,然后念诵三天佛经。”
“是呀,是呀。”陈镇长也是连连点头,然后补了一句。“卫小姐果然有见识,秦师傅从水里出来之后,就去了镇上最好的墓碑定制店,然后加急做了灵位,又专门驱车去了新城那边的圣水寺,摆放灵位,诵经超度。”
陈镇长十分确定的开口,这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自然无比清楚。
可我,心中更觉得疑惑。
之前推断鬼面不光找过蓝蔺,也找过秦越,他们两都被鬼面迷失了心智,所以蓝蔺盗走魔鬼草,秦越借着替墓鬼超度为由,然后实则收集灵魂,用来作为贿赂乌山妖兽的筹码。
我以为魔鬼草择善是另有他用,所以怕舍不得来贿赂妖兽,就改用墓鬼的亡灵,驱使它们入了地府……
可,超度一事,难道确有其事?tqr1
秦越也被我迟疑的目光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眉头微微皱起问我,“阿迟,你今天找我过来,是问这个?”
我再把手里的桃木剑紧了紧。目光却转到陈镇长的身上,“那个,您说得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
“自然,自然。”陈梁都没有丝毫迟疑,点头的那叫一个干脆。心中估计赔了个奇怪,这事情有什么不妥吗?我一定要翻来覆去问两遍?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秦越想明白了。
他干脆直接拉了我过来,然后急匆匆地往外,顺带着替陈梁道歉,说让他帮忙结账一个。超度墓鬼,陈梁欠了秦越一个天大的人情,结账这种小事情,他当然顺从地就答应了。
秦越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就说去码头。
我反映过来,就把他的手打掉,带着疑惑地开口,“秦越,你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吗,动手做什么?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我话说到一半,再看秦越脖颈,光洁平滑,并无红色的细线。
是他呀,只,怎偏生变得那么奇怪了?
我盯着秦越看,他开始也是死死地盯着我,到了后来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开。
不过脸色阴沉得厉害,看着应该在生气吧。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摸不着头脑,我得问问他。他就闷闷地回了一句,“去码头,然后坐轮渡去新城,等到了圣水寺,你亲眼见了那些牌位,问了里面当值的僧人,确认一下,我是否撒谎了。”
这事情我是需要去确认,但并非是信不过秦越,而是因为兹事体大,我需要进一步确认。
不过,就算真的要去,也不是当着他的面吧。
再看他时,还是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秦越虽然脾气极好,但不是没有脾气,这幅模样应该被我惹急了吧。
一路上,再无言语,很快就到了码头,经由轮渡到了丰都新城,然后再拦了一辆黄皮出租车之后,绕过重庆山城的一重山一重山之后,才到了圣水寺下。
今天不是拜佛烧香的特定日子,而且已经差不多中午过后,寺里面十分清闲,没有见多少香客。
秦越在前面带路,进了寺庙的内堂,这地方一向都闲人免进,但看那几个守着的僧人,和秦越应该认识。
并无阻挠。
然后他推开一扇门,里面摆放着三排左右的灵位,都是新做的。灵位的台前,还有烛台和香炉座,烟熏缭绕。
秦越丢给我一本花名册之类的本子,然后一面添香一面说。“这灵位上的名字,是陈镇长给我准备的,我超度亡灵之前,也和它们进行了核对,确保并无遗漏,你可以看看。”
我简单翻了翻,那本名册,做得非常细致,而且上面的笔迹不大一样,确如秦越所说,大部分是陈梁写的,然后他进行了些补充。
只……
“阿迟,你若还不信,可以问问这里的僧人,我有没有来过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的,呆了多久,在做什么,出家人不打妄语,他们会和你说实话。”
其实秦越的事情,那一直都只是个推断,不走心。陈梁帮忙作证的时候,我已经将信将疑了,又看到牌位和花名册之后,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我想不明白。
“秦越,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往下咬了咬唇瓣,皱着眉头开口。“蓝蔺偷盗魔鬼草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魔鬼草?什么魔鬼草?你说之前黎琛拜托师傅,……不,卫蔚种的魔鬼草的吗?可那不是已经销毁了?”
秦越说的也是魔鬼草,但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件事情。他说的是很久之前销毁的那批魔鬼草,而我问的,是黎琛最近才种的。
“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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