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越来越浓重,东边的天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商榷将眼眸微微眯成一条缝隙,打量了下那朵不断压近的乌云。浅浅叹了口气。“我们可以洗洗睡了,来的不是敌人。”
“恩?”他这话我听不明白,只能将眨了眨眼睛。
那团乌云越来越近,打头的是一身着黑色清朝官服的男人,骑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妖兽,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阴兵,延绵起伏,一眼看不到尾巴。
那只妖兽我认识,斎铖。背上的男人我也认识,闵良。
确切地说,当闵良如此装扮的时候,会让人忘记他的名字,只牢牢记得他冥王的身份。商榷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这才注意到,除掉我之外,其余几人都尽数跪在了地上。穷凶更是五体投地,身形颤抖。
它一看就没有见过世面,乃是第一次见到冥王。
闵良带着阴兵到了地上,简单地环顾四周,皱着眉嗅了嗅,似乎想从气味当中推测,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得我们几人还跪着,就冲着我们摆了摆手。“起来说吧。”
他这话落在地上,还有浅浅的回声,乃是十分威严。
得了他的许可之后,商榷扶着我起来。再看秦越和蓝蔺,还是跪在地上,并无丝毫动静。我想着提醒他们一下,却被商榷拦了拦。
“怎么了?”我把声音压低询问商榷,他则冲着我将眉头微微一皱,提醒我一句。“闵良是冥王,无论秦越和蓝蔺刚才做了什么,他们之前在丰都签订鬼契收活人魂魄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再加上那些亡灵都被妖兽吃了,这笔账闵良也得好好的清算。”
“可是……秦越那样做,也是权宜之计,否则的话,我们活不出来。而且倘若卫蔚带着乌山妖兽下地府,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难以收拾。难道就不能稍微宽限些吗?”我皱眉询问商榷。
商榷冲着我,将头轻轻摇晃了下。“阿迟,你应该知道,地府是最讲究礼法公平的地方。无论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是否有苦衷,一旦获罪,就得受罚。”他说到这里,见我不再反驳,又补充了句。
“更何况这事情已经惊动到了冥王,他作为地府的主人,更得依循规矩。”
我注意到商榷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特意地将目光停在一个方向上,我皱了皱眉,带着疑惑地顺着商榷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得阿芙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手上脚上都是镣铐,被小鬼羁押着,侯在一旁。
我脑海中浮现出阿芙之前同我说,倘若丰都的亡灵出了差池,她也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到如此场景,我才知道闵良怕是动了真格。
他喜欢阿芙是一回事情,平时放纵任由阿芙也是一回事情,但关键时刻还是得秉公执法,不然对不起自己冥王的身份。
“你们两,也起来吧。”闵良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秦越的身上。
秦越和蓝蔺站了起来,但仍旧不敢抬头看向冥王。不管闵良平日在我面前是怎么一副嬉戏玩乐的模样,到到底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冥王,而且骨子里本就是阴鸷的属性,他们不清楚,当然害怕得厉害。
“冥王,我有罪。”秦越对着闵良拜了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当时并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将灵魂作为祭品,献给妖兽,让他们帮忙除掉卫蔚。事急从权,但秦越的确做错,也认罚。”
他话音不过刚刚落在地上,蓝蔺赶忙补充了一句。“这事情我也有责任,冥王您倘若要责怪的话,我也须得承担。”
闵良的脸上露出非常为难的神色,先将身后的阴兵统统给遣散了,这里就我们几人,他一己之力轻轻松松就可以应付,哪需要留下那么多的阴兵,又不是撑场子?
不过阿芙留了下来,还有旁边两只负责羁押的小鬼。
之前在阴兵围困当中,我看得不算真切。现在空旷出来,倒是可以认真地看了阿芙一眼,只这一眼,倒让我生出满满心疼和愧疚。她身形有些狼狈,全无平日半点女王的做派……应该,被用了刑。tqr1
地府的刑罚,本就针对厉鬼,饶阿芙是一殿之主,也觉得扛不住。
闵良见得阴兵尽数离开之后,走到秦越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事急从权,你那时并无其他的法子。否则我这时就算赶过来,也迟了。”嘴上虽然如此说,但眼眸中危险仍让人无法小觑。
稍作停顿之后,又听他继续往下说。“至于受罚,死后定然有,只是酌情稍微少些。如此,你可满意?”
“满意。”秦越和蓝蔺点头,并无丝毫异议。
然后闵良便挥了挥手,打发他们可以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秦越和蓝蔺知晓之后,也恭敬地退了下去。只路过我的时候,秦越多嘴再说了次,“阿迟,莲昧的事情拜托了。”
他希望我可以放了莲昧,不同她计较。
我点了点头。“我记下了,等到回去见了黎琛,我便让他放了莲昧。”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地感慨了一句。只怕回去那只死猫未必会答应,因为他守着莲昧和极恶,本是打算能够大快朵颐吃顿好的。
结果极恶吃不成,莲昧也得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他这到嘴的两只鸭子都飞了,能答应吗?
待到秦越和蓝蔺走了之后,闵良长长地叹了口气,威严少了些,无奈多了些。“我说你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想着自己解决。现在好了,事情是解决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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