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承乾以为长孙涣会把王氏父子一同引来谢恩,毕竟能让储君征辟到东宫为吏这是天家的恩典,是看重他们王氏一门的表现,按理说父子二人应共同来叩谢皇恩,这都是应有之意。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长孙涣不仅没有遵从白日觐见的宫规,还特么大晚上的扛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这是不是有点扯了。
得,来都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让李晦把人带下去处理伤势后,李承乾就招呼着长孙涣入座,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几个时辰,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东宫的卫士把话传错了?夸大其词,让王澄在心生恐惧之下才把儿子打成这样,以示请罪的诚意?不能啊,即使请罪人也得来啊,总不至于把人一扔就算了,孤和他倒是谁是王笍的老子啊!
对于太子的疑惑,长孙涣先是把袖子里的文书拿了出来,然后用十分不屑的语气的呈报了他所了解的情况。与王澄搭伙这几年,长孙涣自以为很了解这家伙,可没想到稍有风吹草动,这老家伙弃车保帅比谁都快,连亲生儿子都不例外。
就凭他这胆子,还特么想坐王氏之主,别做梦了,东宫中随便拽出来个穿绿袍的都比他强,毕竟人家知道虎毒不食子。还有那个小妾刘氏,真是不改风尘女见利忘义的本色,为了能在王府穿金戴银,自己生的儿子都不管不顾,够特么可以的了。
长孙涣真为王笍感到不值,这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孽,摊上了这么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哎呀,摊上了好家世未必就有那命享受?还不如普通的寒门子弟呢。同时也进言?希望太子能改变任命王笍为崇文馆直学士的初衷,因为有更适合的职位等着他呢。
听长孙涣说了半天?李承乾也感到很无奈?本来是保全他的功名,可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搞成这样了呢!点了点后?就带着长孙涣到偏殿看看这倒霉的磕巴。特么的,别看王澄是个胆小怕事的文官?但对待自己的儿子下手却是挺狠的。
抬手示意王笍不必起身行礼后?李承乾坐在床头的椅子,随即淡笑着说:“王笍,人这辈子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谁还不经历点糟心的事呢?看开一点吧!”
“太子殿下?我,我这可是被王氏扫地出门的逆子,对于殿下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赐下的那身官服受之有愧,还请殿下收回去吧!”
虽然看着桌子摆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官服?但他心里清楚,天家也是讲利益的?失去了王氏的庇佑,这个官儿就给他也注定不会是长久的。
呵呵......?王笍眼中浓浓的弃世之意,李承乾当然能看的出来?之所以笑并不是因为王笍被太原王氏抛弃?而是他身上书生之气太重了。对于官场的一套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看来长孙涣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被那个教授他儒学的先生给教傻了。
“王笍,你知道这世上最大的谎言是什么吗?”,看到其脸上浮现浓浓的不解之意,喝了一口茶水的李承乾讲述了一个,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大道理”。
作为一个国家的储君,李承乾必须要吃透“用人”二字,因为只有用对了人,国家社稷、黎民安危才能得到保障。在上位者眼里世家和寒门出身的官员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只要其才能和忠心得到认可,那仕途自然是一帆风顺的。
是,在表面上,不管是朝廷还是那些儒生们,都鼓励学子习圣人之言,行圣人之道,可这个世上的黑暗总是会多过光明,所以荀子说人性本恶,因为利的存在,才让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光读死书,按照上面说的做事,那早晚让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真正的智者,是首先了解黑暗,在黑暗中与人搏斗的时候,心里始终保持着光明,即使手段上与那些人大同小异,但他们依然是个好官。
在李承乾的认知中,贪官为什么多能吏,就是因为他们时刻居安思危,时刻担心自己丢官砍头,所以变着法的求财,求名,求利,可总结起来却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求生”。
昔年,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立身处事,要懂得进退周旋,方能游刃有,余求而全不损,所谓学以致用就是这个道理,必须得学会变通。
想到好官,涤荡这天地之间的不平之事,那就要比贪官承受更大的压力,就比如说那莲台上端坐的佛像,不经历千刀万剐,怎么能成才呢!当然,与此同时也要有做案板的觉悟,毕竟这宦海沉浮,为官之道都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忘了王家,忘了这个世上只有对与错两个选项,因为世间所有事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处之或对待就是这是世上最大的谎言。
“太原王氏!恩,好响亮的牌子啊,用这块招牌的子弟入朝为官只要中人之资,为官再本分一些,二十年内一定能穿上一身朱袍。只要你能保持初心,实心为朝廷作事,朱紫加身也未必比他们要晚嘛!”
话毕,李承乾把头扭向了一旁的长孙涣,他马上就要随军出征了,互市司的活不能没人干,既然他觉得王家的这个庶子有培养的天赋,那尝试一下又如何呢!尤其是有了这断绝父子关系的戏码,用起来岂不是更放心,而且还又那么多人看着能出什么事。
“王笍,太子殿下可从来不轻易许人,你小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想想那刚刚侮辱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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