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天降大雨,亦是暗自抱怨的马平见李延昭异于常人,握拳大叫。心中却知这小子又有鬼主意,于是便策马来到李延昭身旁,问道:“见得天降大雨,李司马又有何良策?”
李延昭兴奋无比地回过头望着马平,波澜不惊地道:“都尉,我等可用水攻!”
“水攻?”马平闻言。瞬间来了兴趣。
李延昭却将马缰交给身旁的曹建,下了马。随即将马平也拉下马,将他的马缰交给身旁的军士,拉着他便往城楼上而去。
“怎么水攻?”马平被李延昭拉着直往城楼上而去,他心中亦是没底,便出言催促:“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李延昭却一副淡然的神色:“此计须得廖将军配合方可施展。走吧都尉,见了廖将军,我自会说个清楚。”
马平虽然疑惑,然而李延昭所说的水攻破敌良策,他心中亦是好奇不已。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延昭走上城楼。李延昭对西平守城军士言有紧要军情,请向廖将军通报一声。那士卒闻言而去。不久之后,廖虎便从城楼内转了出来。
李延昭压低声音,对廖虎道:“事关重大,还望将军允我等进去商议。”言罢指了指一旁的城楼。李延昭便见廖虎脸上那道肉虫抽了抽,随即他便扬起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见得他如此,马平与李延昭便是一同前去。
推开城楼,内里的布置倒也简陋。不过一张矮桌,几张胡凳罢了。旁边还有一个精巧的小炉子,上面温着一壶酒。散发出一阵阵米香。
来到这个时代后,李延昭尚且不曾饮酒,更不知此时的酒尚且还都是一些低度数的米酒黄酒之类。虽然如此,不过军中为防止误事,平日依然禁酒。更遑论战时。想必方才两人言道要进来商议时,廖虎略有不情愿的神色,便是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偷喝酒罢了。
廖虎不动声色地取了三只小碗,给三人分别倒了一碗米酒。随后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碗便饶有兴致地盯着李延昭看。脸上的肉虫时不时地抽动两下,直看得李延昭心中一阵阵抽紧。
“说吧,有何军情商议。”廖虎盯着李延昭看了半晌,终于出口相问。
李延昭连忙起身,对着廖虎一拱手,随即想了想便道:“今日天降大雨,末将预计湟水流域的汛期即将到来。贼军尚且在临羌,位于湟水上游,而昨日我军袭营之举,想必已令贼军上下震动。贼军不日必拔营而起,直趋西平郡城而来。盖因临羌所处湟水上游,完全不适合搭建浮桥以供贼军万余大军渡河。”
李延昭说着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卷地图,那地图是他这数日奔波之间抽空绘制的简易地图。然而此时其余两名将领看着那幅地图,却都是如获至宝一般,欣喜不已。
李延昭在地图上指出一段线路,对身旁两名将领言道:“这段路途计一百五十余里,然而适宜搭建浮桥供大队人马通过的,只有西平郡一处。”马平定睛望去,李延昭所指的那一段路途,正是马平领着众多骑卒翻山之后直趋西平,然后再到临羌的路途。
“贼军顺湟水而下,西平便是必经之地。贼军到达西平,必然会尝试攻城一两日,然而定然不会得逞。贼军见得西平难攻,必会搭建浮桥,以图渡过湟水,直趋广宁,而后到达广武境内。贼仗其军势大,也势必不会将西平守军放在眼里。他们一定会大摇大摆便在西平城外搭建浮桥。然而两位将军想想,如若贼军有八千人,九千人过了河,此时浮桥被冲毁,敌被湟水截为两段……”
“妙!”廖虎与马平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两只大手俱是拍上了那幅地图。
“待得贼军被湟水截为两段,我军便出城,进攻被截留在湟水南岸的敌军!”廖虎眼中泛着莫名的神采,脸上的肉虫亦是不住地扭动,不由得看得李延昭又是一番恶寒。
“如此一来,我等骑卒可是要去湟水上游筑坝蓄水?然而却如何得知,该在何时掘坝放水呢?”马平不由得疑问道。
“将军何须多虑,只需留百余骑在西平郡对岸监视敌军,敌军建成浮桥便派几人到筑坝之处报告敌军进展,每过半个时辰便前来几人,报告敌军进度,分批来上两三拨人,我等便可以推算出敌军大概的渡河进度,然后在合适的时间掘坝放水便可。”
马平与廖虎思虑了半晌,俱是觉得此计可行。
见得二将微微点头,李延昭心下大慰,随即对马平拱手道:“还请将军调五千只布袋与我军,以便筑坝之用。”
廖虎点了点头,随即喊过门外一名护卫:“你去知会太守大人一声,将官仓之中空余的布袋全部搜集来,再去让魏都尉将骑卒营中装马料的布袋全部找来,交给马都尉。速去!”
那护卫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便有郡府的官吏拉着几大车的布袋而来。西平众骑卒亦是回到营地,去马料库之中取了空余布袋便来。粗略统计下,居然有八千余只布袋,远超李延昭所求的五千余只。
见得布袋集齐,李延昭与马平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人拜别了廖虎,走下城楼,见得众军士已是分别取过几只布袋携带上。官府拉布袋的牛车上已是一个都不剩,于是二人分别上马。马平响亮地大喝一声:“出发!”自有西平的军士上前打开城门。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众骑卒已是打马冲出。到得河边连夜搭建的简易浮桥旁,众骑卒随即下马,分批牵着马走过了浮桥。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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