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着管家里的织坊?”
若何婉是个今年十五岁的小郎,告诉何老员外想要学习管理家里的生意,何老员外会很高兴,认为孙子有出息。
然而何婉是个孙女啊!
老员外对何婉百般疼爱,从小锦衣玉食养大,也没对何婉有太多约束,别家小娘子要学的何婉虽也在学,什么女红厨艺都是糊弄敷衍,老员外哪里舍得何婉吃苦。
学个屁哟。
他会给宝贝孙女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嫁妆银,奴仆成群,还要何婉自己缝衣服做饭,那养的一群奴仆岂不全是废物!
只有管家算账的本事,何老员外是按着何婉好好学了的。
做主人的连这些都不懂,活该要被下面的人蒙骗,忠仆不是没有,是要看跟着什么样的主家,主家太笨的话,奴仆不使劲捞好处都对不起这样的好运道。
何老员外已经是非常有远虑的人了,知道自己百年之后别人都靠不住,孙女要自己护住自己,再找个可靠的夫婿,才能平平安安守着财物过日子。
然而让何婉接手家里生意?
老员外从来就没考虑过。
除了底层的女子,稍微有些家业的人家,就没见过让女子抛头露面谋生的。
的确,有些丧夫的寡妇,自己够精明泼辣,也能撑起门户。
但未出阁的小娘子去管家中生意,老员外真没见过!
“婉娘,莫要胡闹,你要嫌宣都府不好玩,爷爷再带你去别处,去庙里吃素斋如何?”
何老员外提出的建议全被何婉否决了,她似乎铁了心要去管织坊。
染坊和织坊何家都有几个,何老员外把生意交给儿子们后,这些自然也交了出去,唯独留了一个小织坊,每年的出货量不大,货品却少而精,走的是高端路子,利润可观,却因出货量限制又不会太夸张。
这个小织坊何老员外没给出去,原是打算等到何婉出嫁前再将织坊兑出去,也不会直接把银子给何婉,而是由整化零,入股到别的生意里,让何婉婚后每年吃红利就行。
生意的分红,铺面的租金,再加上田庄的产出,来源越是复杂多样,越能保证何婉一生都有富贵可享,把银子都放一处容易折腾没,分散放总不至于处处都倒霉。
何老员外一腔慈爱心肠,真是殚精竭虑为何婉考虑,何婉自己却不太领情:
“就因为您给我的嫁妆太多,那些臭不要脸的才会打我主意。爷爷,您就让我试一试嘛,如果我能管好织坊,这个织坊将来就不用卖,织坊的老管事和老伙计们也不用另谋生路,这是您当年起步发家的织坊,您真的舍得将它卖掉?”
肯定不舍得卖掉。
这本来是要给大儿子,就是何婉父亲继承的,谁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了长子继承家业,把这个织坊给谁都不行,何婉的几个叔叔谁也不服谁。
何老员外本要一口拒绝的,听了何婉的劝说却怔了怔。
婉娘怎忽然想管织坊了?
小孩子心性,哪里能当真。
何老员外没说不许何婉抛头露面,只推说自己要考虑考虑,“爷爷想一想再答复你好不好?让你去管织坊,总要让织坊的老人们有个准备嘛。”
好不容易把宝贝孙女哄住,何老员外琢磨:难道是程珩那混账的缘故,害的婉娘开始担忧自己将来的日子,有大笔嫁妆银还不够,非得要亲自把织坊这样生蛋的母鸡攥在手里?
混账!
真是混账!
何老员外此刻很想把程珩一家的皮都给剥了。
半个月时光匆匆而过,程卿打发司砚去外县销缎子,何老员外对程珩一家的报复总算动手了。
大房在府城有几个铺子,经营的也是布匹织物,这半个月来接二连三出错,大房又陷于程珩的事里无心打理,短短时间内几个铺子就经营困难了。
又有程珩舅舅家上门哭诉,说家里遇到了祸事。
再加上红娘子常驻门前不走,大房的名声都臭到了府城,五老爷几次骂他们快快处理好家事不要让族里蒙羞,程氏其他几个嫡支房头也意见非常大。
一桩接一桩的,搞得大房焦头烂额,被折腾的没了傲气,低眉顺眼去求李知县当中间人:
“我们愿与何老员外讲和,求大人帮帮忙!”
一天跑几次县衙,把李知县哄得高兴了,才出面帮忙。
何老员外说要从大房手里买一千亩地给孙女当嫁妆,南仪山多地少,土地资源珍贵,大房名下土地不少,全是程大老爷当年做族长时弄到手的。
不是家业败落,谁会卖地?
何老员外这是割大房的肉,买地的价钱还出的极低,大概就是市价的五成,大房把槽牙咬碎了也只能应下。
这还不是和解的条件。
“程珩不能留在南仪,婉娘一天没出嫁,老夫就一日不能在南仪县看见这小子!”
什么?!
程珩一百个不答应啊。
离开南仪县,就意味着他不能继续在南仪书院求学。
别的学堂若是好,那些外地人也不会跑来南仪书院了!
“不行,我明年还要参加院试,我不能走……”
程珩觉得何老员外欺人太甚,然而大房关起门商量了一下,竟觉得这个条件是能接受的,毕竟程珩丢了大脸,不如去外地避避风头。
那何婉都十五岁了,也就这一两年功夫就会嫁人,程珩过得一两年再回来,正好淡化了此事。
程珩一百个不情愿,胳膊拧不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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