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叶婉清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
她左手轻轻搁在简约的黑色牛皮包包上,细细的针刺入白皙手背上青色血管之中,玻璃瓶里的药水不停灌入她的身体里,让她觉得自己左边胳膊都要冻僵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冰冷的板凳连个软垫都没有包着,还有冷气一刻不停地吹,吹得人越发头晕脑胀。
明明是夏天,但她却觉得很冷。
一阵阵地发冷。
也许是昨天没有带伞出门,回家淋了雨的缘故,今天一大早起来她就发现自己发烧了。用温度计一测,烧到了三十九度。
她本来想带病坚持上课的,现在眼看着快高考了,学生的学习一刻都耽误不得,她不能因为自己耽误孩子们的功课。
她觉得自己能行,之前生病再怎么不舒服,还不都是咬咬牙就过去了?
但她撑着身体刷了牙,洗了脸,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脑子一昏却直接摔到了地上。
几分钟之后她才从冰冷的地板上幽幽转醒,无奈地发现自己是上了年纪,身体没有之前那么耐折腾了,可能真的需要到医院吊一瓶水才行……
如果拖得久了,感冒越发严重,反倒更耽误学生的时间,这时间账她还是会算的。
毕竟,她是教数学的。
打吊针的时候干坐着无聊,因为医院里这两天感冒发烧的病人多,房间里都坐满了,她只能坐在外面过道的椅子上打针,连个电视都没得看,更觉得时间难捱了。
好在她聪明,出门前脑子烧成那样也记得拿上一张卷子,这时候刚好做一做,想想用什么方法说给学生们听他们更能听懂。
一边吊着水,叶婉清一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做卷子。
这么一来,时间过得倒是快,就是她做着做着忘记了自己正在吊水,药瓶里的水没了,鲜血倒流回去,吓得旁边发现的人连忙提醒她。
“美女,你的药水没了,得让护士换了。”
叶婉清抬眸一看,这才发现药瓶子不知道空了多久了。
她连忙谢过身边的年轻小伙子,喊了一个护士过来给自己换药瓶。
还有一瓶水要打,她还能再做半张卷子。
身边的小伙子却好奇跟她搭话:“你是老师吗?”
“嗯。”叶婉清礼貌地点头,轻轻笑,“学生快高考了,我也要集中注意力。”
所以,就算在医院里这点时间也要争分夺秒才行,不希望有人打扰她。
只可惜叶婉清话里的意思没被人听出来。
“你居然真是老师,还是教高三的?我看你很年轻呢。”
“怎么可能,我都三十多了。”
“真的吗?”年轻小伙更惊讶,打量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相信,“我以为你……你也就二十多岁呢。”
叶婉清皮肤白皙,五官清丽,心态又好,加上她身上有一股淡雅如水的气质,的确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多了。
她要是说自己才二十五六,也是有人信的。
“真三十多了。”叶婉清抿唇笑。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喜欢听这话,她也不例外。
叶婉清又跟年轻小伙子说了几句话,听他回忆了一下他几年前有点叛逆的高中时光,这才重新得到清净。
身边的人没说话了,叶婉清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做卷子,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心神莫名被牵扯,她下意识抬头朝那道身影看过去。
仿佛心有所感一般,那人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叶婉清发现那道身影是一个冷峻严肃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英气硬朗的五官很有男人味,身上的气势极强,强到叫人一对上他那双黑沉冷淡的眼睛就不敢多看,也下意识忽视掉他容貌的出色,只记这人的强势和不好相与。
叶婉清看了一眼,礼貌地微笑扬了扬唇,很快就收回目光。
陌生人而已,一个微笑就已经很足够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她好几秒,直到身边的人回过头来问询什么,才垂眸敛去眼中的神色,再次提步朝前走。
叶婉清吊针快打完的时候,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她是直接跟教导处主任请的假,这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还是被临时通知跟她换课的时候才知道她病了,进了医院。
“没事的,我现在还好……已经打完了,准备回家了……”
“对,下午会去学校。”
“这有什么?之前我也感冒过,还不都是扛过来了?”
“关键时刻,我当然不能耽误你的时间,耽误你就等于耽误学生们。要是我请假了,你也请假送我到医院,谁在学校里上课啊?”
“……对了,你替了我的两节课,下午记得还给我,我还要讲卷子呢。”
“行行行,就这样。”
“……”
挂了电话,叶婉清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只是很快又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她孤身一个人,同事朋友的关怀让她很珍惜,可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冰冷的生活里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在生病的时候依靠一下,亦或者让她奢侈地撒撒娇。
也许是年纪越大越觉得孤单,她下定决定单身过一辈子,到现在也不曾后悔,就……还是觉得寂寞了一点。
要不然,找个伴吧?
叶婉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然后愉快地决定高考结束之后去逛一逛宠物市场,找一只小可爱陪伴自己!
吊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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